黄慎木纳地递上了碎碗片。
梅子吩咐道:“你再去冲一碗蛋花来。”
黄慎说:“两个鸡不下蛋,只有一个蛋行不行?”
“行啊。”梅子一面在板桥的背上刮着痧子,一面说道,“加红糖送来。”
黄慎应声跑开了。
梅子在板桥的背上,腋下、脑后刮着,说:“要是再晚一步,你要出大事情。”
针头刺进了板桥脊椎上的一个穴位,乌黑的血溢了出来。
端来蛋花的黄慎呆呆地看着。
满头大汗的梅子舒缓了一口气。“没事了,板桥大哥。”说完顺势坐到了旁边的一张椅子上抹着头上的汗水。
“梅子你真有两下子。”黄慎钦佩地嘿嘿笑道:“这蛋汤……”
“给板桥大哥喝啊!你以为是干什么?”梅子从黄慎的手中接过了蛋汤,假嗔蜜意骂了声:“书呆子。”
梅子的整个动作煞是一个小母亲样,一汤勺一汤勺耐心地喂着板桥:“喝过,睡一觉就好了。”
“板桥的身子弱,我那鸡又不下蛋,杀一个补补?”黄慎立在一边想做点什么,说点什么。
梅子笑了:“我早就想说了,就看你可悟得过来。”
黄慎憨厚老实地车转过身:“我这就去杀。”
板桥连忙阻止道:“黄慎,别,别……”
这边他说着,黄慎已经走开了。
4
麻三贵自从迎钦差以来,大灾没有,小灾不断,家资亏损严重,“扫帚星”今天抱出账本子,搁挑子不管这个家了。就在这时,家院来报:“老爷,岳公子来访。”
“哪来的瘟神,都什么时候了。”麻三贵有火没处发:“让他明天衙门见!”
家院紧张地引导说:“老爷,千万千千万不能得罪了这个人。”
“什么鸟人,让你怕成这个样子。”麻三贵望着家院说。
家院说:“禀老爷,这个公子人不大,来头大啊。他老爹就是当今在朝的抚天大将军岳钟琪。”
“岳钟琪又是何人?”麻三贵问道。
“雍正年间,文字狱就是他搞起来的……”家院提醒道。“大人忘了,他岳家在扬州北池塘还有一幢行馆呢!”
“啊?我知道我知道。”麻三贵吓得腿儿顿时软了,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快快有请,快快有请。”
话刚说完,家院领意出门,正正遇上岳文成的家奴闯进来,一把拉住了家院:“你他娘的禀报完了?”
家院嗫嚅地说:“是的,小的刚要……”话没说完,一个巴掌上来,让他两眼冒了金星。
“不得无礼。”站在门外的岳文成低声地说道,挥退了家奴。
早就傻了的麻三贵连忙轰走了众妻妾,大礼相迎道:“公子请,本府不知您大驾光临,多有冒犯,多有冒犯。”
岳文成连坐都不坐,说了句:“知道就行了。麻大人,我家老爷子让我到扬州来做一件事……”
麻三贵连忙说:“天大的事,公子只管吩咐。小的一定给办的妥妥贴贴。”
岳文成看着麻三贵家的画子:“呃,你这儿没有。”
“什么没有?”麻三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家老爷子点着名要的那几个画师,你这儿一张也没有……”岳文成道,疑惑地看了下麻三贵。
麻三贵明白了:“本府廉洁为政,所以不曾索得他们的字画。公子说的我知道,老大人是不是要郑板桥、黄慎、金农这些人的画子?”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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