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雅玉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难怪!是收不得,收不得。”
汪士慎写好了说:“行了吧?告辞告辞!”说完携女侍匆匆走了。没走几步,又回头特意关照道,“诸位兄弟,题诗一事,切切不要和我夫人说,免得后院风波迭起,拜托拜托!”
众人扬着笑声送走了汪士慎。
果如友人们所说,归家的汪士慎悄悄推门入内,刚要往东厢卧室去,传来一声幽幽的问话声:“夜猫子归窝了?”他本能地惊悸了下,寻声望去,昏暗的堂屋里,老婆崔莲花凶神一般端坐在正堂之上,红木大方桌上放着一把铮亮的长剑。
汪士慎赔小心地躬下了腰:“哟,是娘子,您起得真早啊。”
“早,没你早哇。八百里就闻着你身上的狐狸骚了。”很有些男人味的崔莲花阴阳怪气地说,接着大叱一声:“你还不给我跪下!”
“跪就跪。”汪士慎条件性的扑通就跪下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崔莲花讥讽地眯上了眼:“一宿*过足了瘾了?”
“嗨咿,娘子瞎说什么呢,我跟板桥几个汉子们在一起。”汪士慎笑了,“你又瞎疑惑了。”
“你骗谁?!男人在一起有那么多话说?”崔莲花拍了下长剑,站了起来:“你个不知羞耻的下流胚!”
女侍从一边走近汪士慎,劝道:“老爷,你就说了吧。”
汪士慎吃惊地低声道:“怎么,给梅子写诗的事,你说了?”
女侍闭了一下眼表示什么也没说。
“我认什么错?”汪士慎转对崔莲花说:“娘子,我什么事也没有,你让我……”
“今天我也不要你说了,现在我就死给你看。”崔莲花说着抓起剑就要抹脖子。
女侍飞奔上去拉住了崔莲花,挣扎中,汪士慎夺过了剑。
汪士慎痛苦地看着长剑,颤着手很了一下心说:“你也不要再闹了,还是我死了好。”说着毅然地将剑架上了脖子。
闷葫芦给逼急了,可怜之外有一种特别的凛然壮烈。崔莲花惨然地惊叫了一声,飞豹一般扑过去,位置颠倒了过来。
3
凌枢从画市回来,就一头扎进驿馆里不出来了。本想在扬州的文人墨客面前逞个能,卖点模样,没想到前次瘦西湖被那个郑板桥奚落了,今天又栽在这个黄慎手里,想想实在太窝火了,这些个扬州的文人就这么不识相,就不知道适当的时候讨窍卖乖?如此这般下去,他凌枢还能在公开的场合说话露脸吗?找不到他们的茬,凌枢一口气没处出,缩在驿馆里将江苏巡抚曹仁好一顿臭骂,曹仁知道凌枢的火是从哪出来的,转过头又将卢雅玉数落了一通,还是他会作人,骂了卢雅玉以后,当着凌枢的面吩咐卢雅玉速速将钦差大人许诺给黄慎的一千两银子送过去;接着曹仁又唤来了妓妹子何清清、还有驿馆的两个漂亮清秀的女侍,这才暂且平息了凌枢的火气。
待何清清莺歌燕语将凌枢哄上了烟榻,曹仁亲自给他点燃了烟媒子,示意两个女侍给他捶上了肩,擂上了腿。见凌枢口里出了一口长气,曹仁就撒腿出门不见了踪影。
“小乖乖,你说说,扬州的文人难说话吗?”凌枢抱着何清清纤细的小手说。
何清清是见过大场面的妓家,早已从凌枢的脸色中看出了他在哪里受了一股窝囊气,但她又不能说偏了嘴,要不也是不讨好的差使,于是她俯下娇嫩的粉脸轻柔地蹭了蹭凌枢的额头,嗲嗲地说:“嗨咿,再难说话的文人见了有权有势的管家还不俯首贴耳?谁要是不听话,抓到他的把柄,治他个什么罪,进了牢子都老实了。”
“你真是会说话,我要是抓不到他的把柄呢?”凌枢尽情地感受着何清清冰肌玉肤带来的*。
何清清娇声地:“大人这么费心干什么?累坏了身子可是你自己的。”
凌枢快意地抚了下何清清的脸蛋,乐嗬嗬地说:“清清真是会体贴人,跟我去京都如何?”
“真的?!”何清清快活地瞪大了眼,“就怕大人说话不算数。”
“那你说不算数我就不算数了。”凌枢逗趣地说。
“嗯,算数算数嘛……”何清清撒娇地将一只纤手放进了凌枢的前胸,轻轻地揉着。
凌枢大笑了起来,放下烟壶,一把将何清清揽进怀里。两个女侍见状,悄悄退去。
“大人,下午别再去巡查了,在家歇着。”何清清从凌枢的怀中挣起来说,一双手抱着凌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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