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沾多少?”胡四姨在他的脑门上点了一下:“你这个老骚棍,当心您的贵体消受不了!”
麻三贵笑了起来,声音不大地说:“你别搞错了,晚上我去安排,送给钦差大人!这事儿白天能干吗?!”
“送去睡觉?这个钦差大人他敢吗?”
“钦差大人这么累,调理调理是人之常情。”
“我说大人,你没犯糊涂吧?我们歌舞坊不宿娼,这是大清律文上规定的。”胡四姨装着糊涂,到时有个什么事她好进退自如,“别便宜没捞着事小,别连我的小命都搭进去了!”
麻三贵开心地笑了起来:“你懂个屁!那是给百姓们看的,这些个京官下来谁不寻花问柳?”
“有你兜着,我就不怕。”胡四姨壮着胆说,心里想多亏有了备范,这不,派上用场了,想着想着心花开上了。
从十里接官亭一直到扬州府,虽说是热闹,但给凌枢闹得也差点散了架子了。卢雅玉给他一一介绍扬州府的官员时漏了一个正而八经的官员他都不知道。
一位随行宫廷内侍捧着皇帝的圣旨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夙蒙天意,我朝承继祖业盛旺发达,富甲天下,而今国泰民安,政通人和……”
当那细嗓子读到“政通人和”的“和”字刚刚落音,麻三贵慌张地闯了来,一个“狗啃屎”跌进了门内,正正好跪到了跪听圣旨的人群屁股后面。
小小的骚动,内侍翻了下白眼,重复读了下“而今国泰民安,政通人和”又接着念道:“朕意来春南巡各地,以慰天下臣民。特命礼部侍郎凌枢先行沿途察巡。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枢凹视地发话道:“诸位请起。”
众官员各坐其位。麻三贵从后面跑到凌枢的跟前,结舌言道:“凌,凌大人,我,我来晚了。”
“你是……”哪来的这么个冒失鬼?
卢雅玉连忙打圆场:“哦,凌大人,这是扬州府通判麻三贵大人。”
凌枢讥诮地乜了他一眼:“哦,麻大人,你忙啊……”
麻三贵没听出凌枢的话中之意,殷殷地:“啊,是是,我都是在为大人忙,理所当然,理所当然。”
这麻三贵怎么是这种料?凌枢暗忖,也不知道他是哪条道上的骡子马!不过,这种人通常倒是好使唤的货色。
“凌大人,您在扬州有什么吩咐,尽管使唤小臣,小臣甘效犬马之劳。”麻三贵殷勤地说。
下面的官员不得不佩服麻三贵的勇气,窃窃私语起来。
凌枢回过了神,只听到最后一句也是他最感兴趣的一句,他一改冷漠的面孔,笑道:“麻大人是个热心肠哪,啊?”
在场的人无不干干的陪笑。
“麻大人请坐吧。”凌枢皇家气十足。
“谢凌大人宠爱。”麻三贵坐了下来。
“卢大人,我在扬州的日程有劳你安排张罗了。”凌枢同样想以某种气势压倒卢雅玉。他看错了对象,卢雅玉不是那号脊梁骨发育不全的人。卢雅玉不卑不亢地礼道:“凌大人还是先到驿馆歇息,巡视日程还是明天再说吧?”
“不,卢大人。午后就可进行,七天后我就要到南京去。”凌枢感觉到了对方不是好调理的主,神态上立马改了,显出一副廉政忙碌的模样。
卢雅玉说:“是,在下听侯吩咐。”
麻三贵转了下小眼,起身献殷道:“凌大人,听说皇上要驾临扬州,扬州的臣民欢欣沸腾。商界的豪绅们特意捐资兴建了一座莲花桥和一座白塔……”
凌枢问道:“什么白塔?”
麻三贵没有见过北京北海的那个白塔,用双手笨拙地比划着:“就是这样,这样……”
卢雅玉笑了,打断了麻三贵的丑态,给凌枢说:“还是不要说了好,大人去看过也就知了。”
凌枢赞同道:“对,对。说的不如看的。这么着,午时之后,就去看这个白塔,还有什么桥。”
扬州莲花桥是瘦西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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