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桥慌慌拖住了发疯的王富贵,将他强行按在凳子上。“姨父,姨父,你这是干什么?”
板桥从条几上拿了两个茶碗,将酒倒入,随后端了一碗朝王富贵面前的酒碗碰了碰说:“姨父,一姐不在家,我会把你老人家当着自己的家父一样。”
王富贵又不知哪根筋乱了,思维极其紊乱:“板桥,我,都是姨父不好,是我对不起你跟一姐,我要去跟她说。”
板桥安慰道:“姨父,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够丢脸的了,你也不要多声张什么了。我多跑几趟,有了眉目,你再去不迟。”
板桥说完喝干了碗中的酒,有些踉跄地走了。
王富贵掬了一把老泪,一口喝干了碗中的酒,醉意地笑了下,继而哭了起来。
这天晚上,醉酒的王富贵到后院去给女儿的秀楼锁门,掉进池塘里淹死了。王家的财产由王家祠堂出面作主,把它封死了,过了若干年,王家的宅院做了村里的学堂。事过境迁,这里发生的悲喜渐渐没人去说了。
2
“郑大爷来了——”红月楼的家院扯着高嗓门叫道。
板桥这段日子内心的苦恼无处排遣,常带着一身酒气来梅子这里寻慰絮叨。马家兄弟听说了板桥的遭遇,私下给了红月楼一笔定金,吩咐不许轻薄了他们的朋友,胡四姨有钱就是娘,自然给了板桥格外的关照。
几个侍女把歪歪倒倒的板桥搀扶到梅子的卧室,迷胡的意识在酒精的催化下,让板桥时常处于被辱与*的临界点,梅子知道他苦痛失态的根由,但有没有更好的招法给他排遣,只能一个劲地劝说他别再喝了。梅子用湿毛巾给板桥擦了脸,安顿好之后刚起身,板桥就一把拉住了她:“你要到哪去?”
“我弹琴给哥哥听。”
“不要听。”
“那我去倒水给你喝?”
“我也不要喝。”
“那你要我作什么?”
“你,你坐下……”
“你不喝,我就坐下。”
板桥似乎乖了些:“行……我听你的……不,不喝!”
梅子重又坐了下来。
板桥的一双红眼紧紧地盯视着梅子,直盯得梅子不好意思了:“郑大哥,说点什么好吗?”
板桥醉态十足地:“嗯,说,说!梅子,你是梅子吧?能,能看到你;能,能听到你说话的声音……你听得懂吗?……我,我郑板桥就心满意足,心满意足了……”
在板桥的眼里,梅子的脸幻觉成了一姐,板桥梦幻搬地呓语道:“一姐,一姐……”说着双手伸了上去,轻轻抚着梅子的脸颊……
梅子知道他说的一姐是他的表妹,他与他的表妹怎么啦?她不知道,但他把她错认成他的表妹,这是不用置疑的,他喜欢他的表妹,梅子早就知晓,真正到了她亲身感受这种情感,她心底泛上一股难以描绘的酸楚。
梅子忐忑不安地承受着板桥轻柔的爱抚。是给自己不能得到的找一种支撑,还是给板桥不能得到的一种解脱,她说不清。
板桥:“一姐,我板桥没用,没用啊……是我害了你。还记得那年我教你画画吗?……”板桥说着站了起来,来到梅子的身后,嗅着她的发际,“那时,我真想说我要娶你,可我不敢,你是心中的花,我不能摘,不能摘……现在我能摘……摘了,一姐,你不能不理我,不理我啊……”他把梅子拉了起来,扳过了她的身子,“一姐……”板桥梦呓着,托着梅子的头,嘴唇凑了上去,在那里寻找到温馨的归宿。
梅子任凭板桥所为,一阵朦胧的迷乱之后,梅子想开了,板桥能把她作为一姐送情,她能作为一姐给板桥排遣苦闷,对她来说,是一种奉献,是一种幸福。她的泪水悄悄流了下来,主动伸出手臂挽住了板桥的腰,任凭自己曾钟爱过的男性触摸,她全身心过了电一般不能自恃地酥软了下去,睡倒在秀床的锦被上,板桥顺势趴了上去,但他什么也做不出来,沉重的躯体就黏贴在梅子的身上动也不动了。梅子沉重地合上眼,脸埋在板桥的颈窝里感受着这个受伤男人燥热的气息,一动也不动。
门口传来侍女的喊声:“梅子姐姐,黄师傅来啦”
梅子慌慌推开了板桥,板桥沉醉不醒,倒靠到一边去了。黄慎见到梅子蓬乱的长发,又瞄到床上蹂躏过的锦被和沉睡的板桥,脸色陡然拉了下来,掉头就要走。
梅子慌慌喊住了他:“黄大哥,你别走,你听我说……”
黄慎冷冷地连头也没回:“你说吧,我听着呢。”
“黄大哥,你是郑大哥的朋友,就进屋来听我说。”梅子不得了采用极端的手段为自己洗刷不白之冤,“你要是走了,我们永远不要再见面。”
梅子心里清楚黄慎此时的心境,她不能违心自己对板桥有过的真情,也不能置黄慎的情感于不顾,她如实地说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黄慎为自己的小心眼羞辱了梅子感到无地自容,抱愧地给梅子理齐了乱发,嗫嚅地说:“真对不起。”
梅子什么也没说,黄慎对她的悉心她已经很满足了。
黄慎跑过去扶起了板桥:“哎呀,怎么醉成这个样子!”
梅子递过去一盅茶:“他好象有什么心思,不说,就是一个劲地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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