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慌慌把字画又放回了木箱,慌慌跑去开了门。
家院疑心地:“你在干什么?这么喊门都不开?”
“我,我好怕……”梅子结结巴巴地说,“公子他,他没事吧?……”
家院一脸阴郁地巡看了下周围,没发现什么异样才说:“公子他让你去!”
岳文成此时躺在卧室的龙凤床上,身边围了好多他岳家的男女仆人。梅子怯步走到一脸死气的岳文成身边,胆颤心惊地说:“公子,是你喊我?”
岳文成吃力地睁开了眼:“梅子……我……我赢了。”
“是的,我输了。”梅子不敢取笑,胆怯地说。
岳文成不忘前约,轻缓地说:“那,那你要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天天陪公子笑还不行吗?”梅子生怕露出什么破绽来,心里头七上八下不是个滋味。
岳文成吃力地笑了:“来,让我摸摸你的脸,小乖乖,给我笑一个。”
梅子不敢拒绝,勉强地笑了,木然地让岳文成冰冷的手在脸上磨蹭着,这是一只跟死人没两样的手,她吓得把大眼闭上了。
天色到了掌灯时分,岳家的家院领着老郎中花子仲和他的徒弟匆匆往岳府奔来。走到近前,你可以吃惊地看到,随在老郎中身后的徒弟竟是板桥乔扮的……
板桥随着人流亲眼目睹梅子把事情操办成了,顾不上和黄慎他们联络,风急火燎地跑到多子街“福安诊所”,把书画好友、老郎中花子仲拖了出来。岳府那边,处在这个节骨眼上,少个人手暗地帮衬,梅子不准在哪个环节露了破绽,那才真是叫冤呢!他一手操作了花子仲晚归的假像,岳文成出事两个时辰过去了,这才姗姗来迟。
家院领花子仲和他的“徒弟”进了屋,刚要与花子仲耳语点什么,花子仲轻轻摆了摆手,来到了床前,梅子躬身让了位,凑近岳文成说:“公子,郎中来了,我回房去了。”
岳文成睁开疲惫的眼,想了想点了下额头:“回去……等着我……”
梅子佯装关切地:“我一定等,公子保重。”随即起身对一个女俾说,“走,我们回房去。”
板桥想与梅子对上一个眼色,但梅子根本没想的那么多,从板桥的身边走过,没反应地就走开了。
“师傅,药引子现在要不要?”板桥突如其来地冒了一句。好在事先板桥给花子仲有交代,花子仲心有灵犀地反应了过来:“啊,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地蚕(蚯蚓)这院子里就有,你去找吧,要红皮的,黑皮的不要。”
板桥解脱了,匆匆往门外去了。
梅子回到屋子里,刚刚掏出那些字画,拿起的洋火还没点着,那边的房门又一次被敲响了,吓得她心惊肉跳。她屏息辨听了一下,颤着声气问道:“谁?”
“我。郎中。”
梅子疑惑不解地打开了房门,一见却是郎中的“徒弟”,她紧张地:“怎么是你?”
板桥拿掉了头上的帽子,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说:“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啊!”梅子没喊出,就被板桥捂上嘴推进屋去。
见梅子房间的灯亮了,岳家府邸院墙外的野芦苇丛中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金农、高翔、黄慎、汪士慎与几个着了民装的武和尚潜伏在岳家院墙外的野地里,两眼眨也不眨地注视着院墙那边的动静。
板桥将字画集中在一起,放火点着了它。梅子慌慌穿着板桥带来的男仆便装……
看着火势上来了,板桥拉着梅子的手:“快走!”
“来人哪!出事啦!”
听见家奴的叫喊声,家院匆匆推开窗户,一见绣楼那边着了火,一下子惊了神,半晌说不出话来,但这么大的事,他不敢不报,膝盖打软地跑到岳文成的床边,嗫嚅地禀报道:“公,公子,绣,绣楼起火了!”
“啊!”岳文成惊出了一头冷汗,皮人似的被什么牵动了从床上弹蹦起来:“快去,去!我,我的娘子!”说完眼一黑栽倒在花子仲的怀里。
板桥领着乔扮成男仆的梅子慌不择路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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