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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快她又想到一个方法。既然剑不让碰,那么人呢?她上前一抱杨天,边拖着边看着掉在甲板上的剑说道:“他醉了,我扶他去休息。他醉了,我扶他去休息……”嘴里说个不停。不知道是剑听懂了,还是她毫无杀气的表现,总之剑并没有动。
唐云进了舱,匆匆关紧舱门、窗户,这才为杨天解开了衣服。取出匕首,看着他随着呼吸不断起伏的肚子,想下手,又有些不忍,喃喃自语地说道:“你是神仙,划开肚子应该不会死的,或许你的神仙朋友能够救你。”她这一番说辞,既是为自己打气,又为了掩饰心中的杀意,就像常人杀鱼一般。
唐云闭着眼睛,举起匕首后,又飞快落下。她觉得好像扎进什么东西里,睁开眼一看,扎进的不是肚子。由于杨天睡觉不老实,一个翻身,匕首扎进了床板里。她只能取出匕首,将杨天扶正,再度扎下去,她这次没闭眼,正扎中肚子。不过却没有想象中的鲜血狂喷,仔细看看,甚至连个伤口也没有。
唐云哪里知道,杨天的身体经异能入体,又受到仙气淬骨及石玉琼浆肤体,早不是凡躯,即使没有仙兵护卫,寻常兵器也是伤不了他的。唐云不知道,她只是以为自己不够用力,又重新举起,两手握着扎下。匕首落下,—陷,以为进去了,再看看肚子,只是凹了—下,很快又重新弹起来,根本没有扎入。
几次不入,唐云也是狠下了心,运功入双臂,睁大了双眼,直直扎入。只听“当啷”一声,这次匕首没再弹起,手柄紧贴着肚子。仔细一看,还是没进,反倒是匕首断了。这下她没了办法,一把火冒了起来,一手插腰,一手指着杨天,大喝道:“你怎么不去死?毒不死你不说,皮坚肉厚的,连匕首也扎不死你!”野蛮的本性全现。
她口口声声的说着“死”,自己不觉,仙剑却有了反应,每个“死”字都让它震一下,最后光芒大振,竟飞出鞘来,连带的空幻的清风剑也出了鞘,直奔舱内而去。
叶舟本为观赏游玩之用,舱门虽关了,但还是有夹缝,光是窗格就足以让剑飞入。剑一入舱,便把唐云吓了一大跳。两把剑,清风在前,天刹在后;真是什么样的剑跟什么样的主人,天刹压阵似的躲在后方,让人觉得似乎是怕主人责罚,把罪让别人担。可怜的清风剑本是神品,却低了天刹一级,不能反抗,而天刹剑又是用蛊剑术炼出的仙兵,最能夺取神兵灵器的力量,所以强如清风者,也只能乖乖听命。
两剑齐出,唐云知事不可为,立即跳窗而逃,她还不想为此丢了性命。两把剑也并不追赶,见她逃了,便归了鞘。
叶舟本是普通法宝,它的能力全靠使用者来输入。现在两个人都睡了过去,非十日不醒,三、五日之后,叶舟又重新化为原来的样子,舟上的两人便泡入了水里,幸好落水的地方靠近岸边,还淹不死人。天刹剑也回到了杨天身上,与清风剑各护住自己的主人。
扬州的花船十分有名,节庆日至,不只花舫的姑娘来凑热闹,更有许多富户贵人,引出自家的花船,既为龙舟助威,又显出自家的豪阔之气。
在这许多的花船中,有一艘三层的楼船,全船上下扎满了各色的丝绸,非常醒目。船头大大的“赵”字,让这里的人立即知道是赵员外家的花船。这个赵员外,名志,据说与当今皇上是表亲,当然是很远的那种表亲。不过赵志非常争气,没有辜负他的国姓,读书虽然不成,但是做起生意来,却是八面玲珑。上下打点,再加上他国亲的身份,名号是越来越大,几乎垄断了所有的外洋交易。财富自然也是源源不绝,花都花不完。
他的花船不只高大,船上的缕纹更是匠心独俱的杰作。单单一面双面绣,就是万两纹银,绣上的女子更是栩栩如生,正面是美女观花,嫣然而笑;背面不是背布,而是一个美女的侧影,花开蝶舞。船上的壮丁,更是召集了出海的船夫;一个个臂大腰粗,站立在两旁,比起禁卫军,气势丝毫不减。
这艘船上的主人却只有赵婉儿,她是赵志的独生女。只见她蛾眉轻挑,玉润珠圆,樱桃小口满是兴奋之情。旁边的丫鬟,也是百中挑一,面目清秀,身着绿衣,与她一绿一粉,正应了绿叶衬花之意。
花船行出不久,岸边被水冲打着,一起一伏的青白二物,立即引起了船上人的注意。“小姐,你看!”丫鬟指着岸边,对小姐说道。
“那是什么?老赵,叫人去看看。”赵婉儿出声说道,声音圆润,只是声音透着高傲,显然是役使人惯了。
被呼做老赵的人,年纪不大,四十上下,是她家的老舵手了。老赵立即令人放下小船,前去查看。两个汉子划着水,靠近了,翻过身子逼看,立即回话说道:“小姐,是一个年轻人与一个道长,都还活着。”
一听到道长,赵婉儿心中不禁一动。她的父亲钱财无数,却偏爱修仙问道,被人不知骗了多少次,却矢志不移。
赵婉儿立即道:“快快,把他们救上来。”
两个汉子立即把他们捞了上来,就连浮在旁边的叶舟,因为巧夺天工,也捞了回来,交给小姐。赵婉儿看了看那艘青叶做的,却有如真船一般的叶舟,再看两人身背长剑,道长手持拂尘,仙风道骨,赵婉儿立即产生了希望。景也不看了,带着丫鬟,抬着两人就往家赶去。
《神仙志》的故事她也听过,虽不甚相信,却也有些心动,也想哪一天碰个神仙看看。
赵婉儿刚一入门,便见她父亲坐在大厅,正长吁短叹。不由得问道:“父亲,怎么了?”
赵志一身员外打扮,看了女儿一眼,又叹口气,说道:“婉儿,我就是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为什么连天圆道长也走了?”
他说的是他聘请来教他修仙的道士,赵婉儿见过,贼眉鼠目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修仙有成的样子。赵婉儿觉得她爹是想成仙想疯了,哪里还有一点叱咤商场的样子,便不满的说道:“又被骗去多少银子了啊?”
说到钱,赵员外不谈数目,只是说道:“婉儿,你爹有的是钱,别说你这辈子,就是几十辈子,也是花用不尽的。”说着他才看到抬进来的两人,问道:“婉儿,他们是谁啊?”
赵婉儿耸耸肩说道:“河边救上来的,我也不知道。”
赵志自己上前看看,一看又想到了修仙,大叫道:“哎呀!王半仙说我今年有仙缘,莫非就是他们?真是天意啊!”
说他们是神仙,赵婉儿原本也有点怀疑,因为一身酒气的他们泡在水里,竟没有死,让她觉得很奇怪。但是听她父亲一说,她又不怀疑了,反而说道:“爹!你想修仙想疯了!他们会是神仙?神仙会把自己泡进水里?二娘!”一个三十年华、风韵犹存的妇人走了出来,是赵志的二房。而他的患难妻子,终未享到幸福,生了赵婉儿,便去世了。所幸这个赵黄氏也很疼赵婉儿,有如她的亲娘一般,因此赵婉儿见她出来,不禁撒娇的叫着。
赵志虽疼他的独生女,但见她对仙人不敬,也有些生气,微微变了脸色说道:“胡说!不可冲撞仙家,还不快来给仙长磕头认错。”
赵婉儿在赵家可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除了拜父母,拜泥人(神)外。什么时候到了见人就拜的地步?“二娘!”赵婉儿娇叫着,扭着身子偎进了她二娘的怀里,满脸的不高兴。
赵夫人也觉得自己的夫君有些过头了,搂住了赵婉儿。而地上的两人,浑身酒味,在外面还不觉得,在屋里停了片刻,屋内立即溢满了酒气。赵夫人不饮酒,不由得掩掩鼻子。她本来还不知该如何开口,才不会忤逆夫君的意思,现在倒有了借口,立即说道:“老爷,他们两人满身酒气,还是先请大夫看看吧!”
“对对,请大夫。赵管家,赶快去请孙大夫来。”赵员外一听,立即令人去请大夫,又忙着张罗两人的厢房,湿的衣服也被换下,因为没有恶意,双剑并未出鞘。
大夫很快便来了,气喘吁吁的一路跑来,大概是习惯了赵家的方式,并不抱怨,立即进入厢房诊治。看完了两人,才出到外厅就低声说道:“奇怪,真是奇怪!”
第二卷
第一章 再取乌沙
赵员外正等得心焦,孙大夫却只说奇怪,这就像在吊他的胃口一样,于是他连忙问道:“孙大夫,有什么奇怪的?”
孙大夫医术尚可,见赵员外问话,皱眉说道:“看两人的症状,应该是酒醉。但是从脉相上看,却已醉了四、五日之久。奇怪,真是奇怪……这两个人没有虚脱之症,反倒中气十足,十分健康,奇怪,真是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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