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一定。”刘宏说
“俺离开家的时候,就已经暗暗许下心愿,到全州府打工挣钱后,一定给我的妹妹莲姬买一块好看布料……五十多年了,这种心愿还没有实现,在韩国俺若见到俺的妹妹,那真是无可说了。”
“这可以办的到,买布料的到处都有,我在城里就能给你买到一块恒源祥的面料,那是中国名牌。”刘宏说。
“那样不可以的,是俺许下的心愿,俺要亲自去完成,俺要到家乡韩国去买的,到过去的全州府,就是到今天的全州市去买,这样才会有意义。”
刘宏笑了,说道:
“看来这一点事情,我是帮不了你了。”
“乖孩子,你帮俺的忙够大的了。”
金根姬说完,仍然沉默着,过了一会儿,她转身走进屋去。她是在门口站了一下才进去的,在那一瞬间刘宏猜不出来她会做什么事情。
……她从屋里了来的时候,努力地用手帕手揩一把脸,仿佛她要把脸上的什么东西擦掉。向刘宏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把一个小书包拎过来。就在这一瞬间,他看到她的面庞看来有些瘦削。
她的眼睛打他身上扫过,但她把手轻轻地放在他的左臂上。然后、打开小书包说道:
“你放心,俺是不会犯精神病了。你看,俺带了五本《毛择东选集》,这几本书你记不记的?……这是你上大学之前送给俺的……俺一直学习他呢。如果有一天俺真的回老家了,我就把这些书籍带到韩国去。唉……也许,现在的年青人会说只有精神病人才会读这种书。是的,在俺看来正常人不读这种书才会变成精神病人……”
当金根姬走到眼前时,他想把那五本书接过来,可金根姬并没有把书交给他的意思。
“乖孩子,你坐下来!”
“好!”
书放在了石台上。刘宏这才把书拿到手中,一本一本的翻着看,上面还有自己的点点划划,大有一种温故知新的感觉。
“是的,我也是经常的读**的书。不过在办公室里不学,我是怕有人笑话我。”刘宏的讲话开始颤抖着。
“俺去了韩国,家乡话俺们不会说了。读读**的书会有好处的。讲实话,这些书有的地方俺是看不懂,但有的俺也能看得懂。这些书写的真好!有一些深刻的道理,暂时看不懂,需要理论联系实际,活学活用,才能慢慢地领会……**的书,就是能让人心明眼亮,明辨是非,能给人无穷无尽的力量。……乖孩子,俺回到家乡,不会寂寞的,你就别替我担心。”
金根姬能看得出来,刘宏脸是忧虑表情虽然纯属多余,却也很感人。
“这些书你一直还留着,没有仍掉吗?”说道这突然感到用词不当,急忙补充说,“你老人家不愧为老革命,对供产党对**仍是忠心耿耿。毛择东是伟人是开国领袖,现在社会上有很多人想把他搞倒,但就是搞不倒搞不臭……越损坏他的形象,他越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刘宏说道这时,见金根姬两手紧紧地扣着那些书,浑身颤抖。
“乖孩子你说的对呀!咱们千万不要忽视《毛选》中也有生活之道,忽视他就等于忽视自己的灵魂。俺这一辈子也听过许多许多的歪理邪说和奇谈怪论,但一直不怀疑毛择东思想……因为他是人民的大救星,没有他老人家,也就没有俺的现在了。现在的人呐,提出什么毛派,俺可以告诉他们,俺就是毛派,咋滴了,犯什么法?”接着她又说道。“学习也不能死学,不学习**著作的人,很难懂得什么是毛择东思想。”
刘宏曾记得1993年在的山东省大湖林场工作时,吃惊地发现场长的妻子,领着一批职工练习什么“**功”,当时就感觉是中国快完了;而今天他回到的农村,没有想到七十多岁的劳模妈妈,仍坚持读《毛择东选集》,这种精神让人心悦诚报,敬佩之至。
“我搞过宣传工作,有人说读**的书,枯涸无味没有实际意义,这种说法是错误的,有的也是别有用心;你能用毛择东思想武装头脑,说明劳模妈妈还是有较高的政治觉悟,是符合宪法的,应当大力提倡。”
“俺的觉悟再高,也高不过你刘大作家哟!现在看人都不是看有没有觉悟,而是看人手里有没有钱,对吧?”老人家笑了,笑的是那样的开心,接着她看了看他,很自信地说,“不过我的生活阅历要比你丰富些,这一点你应当承认。”
“是的,必须承认。”
“俺觉得学《毛选》也不能把这一理论当成教条,时间一长了,思想也会僵化的。不过,也没有人强迫俺学习,俺是自愿的。毛择东思想就是活的灵魂,但是有人说毛的哲学是斗争的哲学,俺觉得一个无产阶级的政党在任何时候,如果没有对立面,没有反而教材,那么这个党才是最可怕的。你说是不是呀?”
“那是,这话我信,”他沉默一下,接着说道。“你经历过几任国家领导人,你一定有自己独到的看法。”
其实从心理学的角度上讲,这种提问就是引导,而这样引导的目的就是让她转移注意力,从而可以控制她的意识,让她从魂牵梦萦中醒悟,冷静对待这次回国的机会——他一直在不断的引导着,不断的交流着。最终自己还获得到意外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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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坚定信念(二)
金根姬笑了,说道:
“乖孩子!刚才……你说地是什么来?”
刘宏竭力想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是他的嗓子已经生硬,好象是哑了。应当说自己提出来的问题,是一个十分敏感政治话题。当金根姬瞧他一眼的时候,他的心蹦蹦直跳。此时,他开始有一些后悔了,但他还是鼓起勇气,重复了一遍:
“我是说,你经历过几任国家领导人,你一定有自己独到的看法。”
这时候,金根姬脸上透出了莫可名状的喜悦。
“咱们不要评论国家领导人,俺是一个农民,没有能力谈这些国家大事情。咱们不说话,历史会说话的。从毛择东时代到改革开放……他们也做过许多的事情,几十年之后历史会作出评价的,谁也躲不过去。任何事物总是一分为二的,辣椒面不能是**一个人吃,其它的国家领导人也得尝一尝了。不过,俺还是赞成改革开放,赞成经济建设。如果毛择东在世,也会这样做的,顺应民意,也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性。”
刘宏似乎受到这番启迪之后,便沉默起来;因为他从前也曾这样想过:身为《漆园报》总编辑也总是感到很惭愧,在处理敏感性的政治问题时,自己总是有些谨慎有余,而魅力不足。当然,改变自己需要勇气,翻腾的心情往往得不到任何的平息……
身为一名作家,也曾经学习过研究过中国的历史。应当是明白这一点:政治活动是人类意识形态的高级活动。生活离不开政治,没有政治观点的农民是没有灵魂的农民,是愚昧的农民。但是,一切走资派和**分子最怕农民中有陈胜,吴广这样的人物,最怕农民有较高的思想觉悟,最怕农民掌握和运用毛择东思想。
——刘宏已经满脸大汗,但胸脯还是挺地非常直。应当说,他低估了金根姬的政治眼光,而现在这种低估早已消逝得无影无踪了,剩下的只是微微的羡慕之情。
“劳模妈妈!咱们……不谈论政治好嘛!咱们……咱们不论这些敏感的话题……如果谈政治,脑子里就会想到过去的事情,那些事情是很痛苦的……咱们要向前看与时俱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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