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他特别强调最后几个字,边说边把吉塞尔达的手抓在自己手里,握得非常紧。
吉塞尔达正考虑该如何回答,朱利叶斯又小声说了下去:
“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你倾诉,我确实希望今晚会有机会。”
吉塞尔达惊恐地回头看了看站在他们后面门厅里的男管家和男仆,同时从他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
她完全没必要说话作解释——朱利叶斯知道她在想什么。
“请允许我明天,”朱利叶斯说,“十点钟来找你,带你去水泵房。”
他低头吻她的手,吉塞尔达透过所戴的薄簿的饰带连指手套,可以感觉到他嘴唇热烘烘地贴在她手上。
可说费了相当的劲,吉塞尔达才强迫自己低低地说出一句:
“再一次谢谢你……现在我必须……走了。”
她设法油出自己的手,快步走上台阶,进了门厅。
虽然她没回头看,但仍感觉得到朱利叶斯在站着看她,只有等到她上了一半楼梯,听见前门关严实了的时候,她才感到摆脱了他。
为了压制住那股想擦擦自己手上他嘴唇吻过的地方的冲动,她在楼梯上走得更快,走了楼梯平台,直到走到伯爵的卧室外才停了下来。
“或许他睡着了,”她想。
但伯爵在她离开前一再坚持,一定要她在朱利叶斯带她去跳舞回来以后再去见他。
吉塞尔达轻手轻脚转了转门把手,把门打开。她看到四柱大床旁几支蜡烛亮堂堂的,伯爵正靠在床上,显然根本没睡着。
她走近房内,随手关上门,伯爵在她走向自己的半途中,就开口说:
“你回来得太迟了!”
他的话里有一种责备的语气,吉塞尔达还没走拢就急着回答:
“真对不起,不可能早一点脱身。”
“你是说——不可能?”“
“要看的东西……太多,而且……伯克利上校把我介绍给了很多人。”
“他为什么那样做?”
“我想他是出于好心,他的意思也是要给每一个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认为我实际上是他的一个亲戚。”
吉塞尔达走到床边,站在那儿望着伯爵。
她这时看起来样子非常可爱,就象伯爵在她出发前所认为的那样。
她穿着一件浅色粉红薄纱裙袍,镶边四周用细小的扇形花边带装饰着,袖子和大背心也装饰有这种花边饰带。
脖子上戴着一条海蓝宝石的小项练,似乎与她那湛蓝的眼睛交相辉映。
“给我谈谈所发生的一切,谈谈你对舞厅的看法,”伯爵说。
“舞厅似乎非常吸引人,”吉塞尔达回答说,“不过大家都在谈新建的舞厅,褒新贬旧。”
她微微一笑,说:
“很明显,因为旧舞厅势将关闭,连规矩今晚都放松了。”
“什么规矩?”伯爵问。
“伯克利上校告诉我,在这个舞厅里禁止掷银子游戏和任何靠碰运气赌博取胜的游戏。可今天晚上,却有一些先生、夫人在赌两人玩的纸牌游戏。”
吉塞尔达稍微踌躇了一下,接着说:
“我那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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