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塞尔达此时无言以对,想不出话来。布莱克特先生是个年龄或许四十岁的敦实男人,他有点尴尬地向她鞠了一躬。
“恐怕你……要我……避开吧?”古塞尔达终于开口说。
“不,当然不,”朱利叶斯回答题,“根本没这必要。我已经向布莱克特先生作了解释。在今晚还没过完之前我将能轻而易举地付清自己的欠账,不会有任何麻烦,可他不信我的话,所以我担心,巴罗菲尔德夫人,恐始我们用晚餐时将不得不容忍他在场。”
吉塞尔达向后退了一步。
“我想……林德先生……我还是……最好……回到德国别墅去吧。请你……替我叫辆马车,好吗?伯爵和萨默科特上尉用马车把我送到这里后,又继续驾车去剧院了。”
“你一定不要离开我!”朱利叶斯大叫着说,“我已经安排好我们在一起吃晚餐,哪怕一百个布莱克特,甚至一千个,也阻止不了我们享用这顿晚餐。”
他端起一杯必定是他迎接吉塞尔达时放下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补充道:
“此外,我告诉布莱克特的那件意想不到的事,也是你会高兴的事。以后当我们单独在一起时,我就能象我今晚本来打算告诉你那样对你讲。”
吉塞尔达困惑地将目光从一个男人转向另一个男人。
她想,要是伯爵在这里就好了,他会知道她该怎么办,可是他在剧院,至少还要两小时才会回到德国别墅。
她束手无策,感到如果她一定坚持要叫一辆马车,朱利叶斯或许会变脸,当众大吵一场。
朱利叶斯又在给自己斟酒,吉塞尔达意识到他已经醉得很了,完全忘了应该给她斟酒喝。
她鼓起勇气对布莱克特先生说:
“你由伦敦来的时候道路很糟糕吗?”
“不,夫人,今年这个的候的道路比任何时候都好,我可以高兴地说,比去年要好多了。”
“我知道世界上这一带的路几乎是不能通行的,”吉塞尔达说。
“那倒是真的,我已经体验过几次极不愉快的旅行,”布莱克特先生回答说。
他们俩都尽力表现得象受过教育的文明人那样,可是朱利叶斯在那杯黄汤灌进肚后,却说:
“你所有的旅行,布莱克特,对别人来说都是令人不愉快的。那就是你的专业,不是吗?”
没有回答和反响,于是他使劲拉铃唤人。
“让我们吃晚饭。布莱克特认为这是我将会很长一段时间吃不到的最后一顿体面晚餐,可是别笑得太早,嘲笑反过来就要轮到他头上了!明天他将夹着尾巴滚回伦敦。”
“我向您保证,林德先生,我宁愿带钱回去,也不愿带您回去,”布莱克特先生说,好象他是被驱使着回答似的。
“那恰恰就是你会得到的!”朱利叶斯回答道,“我的钱!”
吉塞尔达绞尽脑汁在思索,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主观臆断,如果他向她求婚——她肯定他会这么做一一她就会马上替他偿付债务吗?
谅必没有一个男人能从一个女人那里期待到这样痴心的反应,即使她象可怜的埃米莉·克拉特巴克那样堕入了情网。
那么,可能的解释会是什么呢?
在整个晚餐中,她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迷惑不解了,对出现的各个问题找不到任何答案。
饭菜准备得很好,不会不引起人的食欲。这是可能吃到的最好的英国饭食,然而朱利叶斯吃得很少,碰都不大碰,老是一个劲地要了一瓶又一瓶的酒,吉塞尔达因为心中有事,感到焦虑不安,只少量地挑了点菜吃,可布莱克特先生却吃得很开心。
很显然,他自顾自将那顿饭从头吃到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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