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查克说。
亨特曼简捷地说:“阿尔法帝国是否需要电视喜剧演员和模拟人编剧。”他走到一边,站在那儿听着RBX303用飞船的无线电发射器调动阿尔法战斗船队。他嘴里喷着烟,手插在口袋里,静静地等待着。
查克想,从他的表情中,谁也不会知道,实际上我们的生命完全依赖于成功地接通这根通讯线路。
由于紧张、激动,杰拉尔德·费尔德痉挛起来。他走近查克说:“那个精神病医生现在在哪儿?”
“也许在下面的某个地方徘徊。”查克说。
亨特曼的飞船,现在位于远地点300英里的一条轨道上,除了无线电外,根本无法知道这个星球表面发生的事。
“她无能为力,是吗?”费尔德说,“我是指如果她要到我们的飞船上来的话。当然她很想上来。”
查克说:“我的妻子,或者是前妻,她被吓坏了。她现在单独呆在四面受敌的这个星球上,等着也许永远也来不了的地球船队,当然她还不知道。”他现在一点也不恨玛丽,仇恨消失了,就像很多其他的事情一样。
“你同情她吗?”费尔德问他。
“我——多希望命运没有像这样彻底地嘲弄我和她。我的意思是说,她的命运与我有关,我有一种感觉,在某个隐匿的方面,我无法彻底了解玛丽,但是我还是可以把事情弄清楚的。也许从现在起的数年后——”亨特曼宣布道:“他已经联系到了前线飞船。我们被他们接纳了。”他微笑着,“现在我们可以一醉方休了——啊,你说我们喝点什么。我的飞船上备有好酒。你知道吗,什么要求也没有,对我们没有提出任何的其他要求。我们成功了。我们现在是阿尔法帝国的公民,我们立刻就会用汽车牌照数字来代替我们的名字,但是对我来说那没问题。”
查克不再和费尔德说话了,他说:“也许什么时候,当这一切烟消云散时,我会回头去看看我原来应该怎么做来避免发生这样的事:玛丽和我趴在污泥里,互相射杀对方。”看着对面这个陌生世界黑沉沉的景象,他陷入深思。现在我们两个谁也没有家,至少我可能将不得不在外面度过我的余生。也许玛丽也会是这样,他悲伤地想。
他对亨特曼说:“祝贺你。”
“谢谢。”亨特曼说。他对费尔德说:“祝贺你,杰里。”
“谢谢。”费尔德说,“祝贺你,祝你长寿,”他对查克说,“我的阿尔法同胞。”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查克对亨特曼说。
“什么忙?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帮你。”
查克说:“借给我一只小艇,让我降落在地面上。”
“去干什么?呆在这儿是最安全的。”
“我想去找我的妻子。”查克说。
亨特曼抬起眉毛:“你敢肯定你要那么做吗?是的,我可以从你的表情里看出来。你这个可怜的家伙。好的,也许你能够说服她和你一起呆在阿三星卫二号上。如果那些家族不介意的话。而且如果阿尔法当局——”
“给他小艇,”费尔德插话说,“现在他是一个极不快乐的人。他没有时间听你说下去。”
“好的,”亨特曼对查克说,点了点头,“我会给你小艇的。你可以在那里降落,干你想干的任何蠢事——我不会再过问了。当然我希望你回来,但是如果你不回来——”他耸耸肩,“事情总是这样的。”
“离开的时候,带上你的黏液人。”费尔德对查克说。
半小时后,他将小艇停在一片瘦削的白杨树似的灌木丛中,站在空旷的原野里,嗅着风的味道,倾听着。他什么也听不见。那是一个狭小的世界,一切风平浪静。议会投过票了,一个家族坚守着防护屏,少数人在恐惧中等待,吓得瑟瑟发抖。但是很可能大多数的居民像甘地镇的希布人一样没有受到打扰,仍然在他们神经错乱的日常生活轨迹上曳足而行。
“我疯了吗?”他问朗宁·克莱姆爵士。爵士已经滑行到几十码以外的一处更潮湿的地点了。黏液人对水有过敏反应,“在我能做的所有糟糕的事情里,这是我做的最差的一件吗?”
“严格地讲,”黏液人答道,“疯,是一个法律用语。我认为你很傻。我想当玛丽看见你的时候,她也许会残暴而仇恨地对待你。但是也许那就
是你想要的。你累了。这是一个漫长的斗争。我给你的那些非法的兴奋剂与事无补。我想它们只会让你更加疲惫和绝望。“他又说,”也许你应该去马瑟·科顿庄园。“
“那是什么?”甚至是那个名字都让他反感地畏缩了。
“德普人的定居点。和他们一起在!生活,生活在无尽的悲哀和忧郁里。”黏液人的话音里有点责怪的味道。
“谢谢。”查克讽刺地说。
“你的妻子不在附近,”黏液人这样判断道,“至少我不能发现她的思想。我们继续走吧。”
“好的。”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向小艇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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