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薇只能嘿嘿地笑了,不敢再问,心里说,这史君可真有意思。放在现代社会,刘瞻就是那种表面严肃,内心宽厚的人。而且,刘瞻此举,对她颇有维护之意。想到这点,幼薇对刘瞻也就越发地敬重起来。
马车沿着官道一直往前走,大概一个多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
小吏掀开帘子道:“史君,到了。”
刘瞻对幼薇道:“下去吧,我们到了。”
幼薇下了车,好奇地左看右看,只知道这是到了哪处府里,具体是什么地方,幼薇因为在车里没注意看,所以不知道。
刘瞻负手走在前面喊:“别看了,跟我来吧。”
前面府门里突然涌出一堆人,向刘瞻齐齐行礼,“史君。”
一个穿浅绿色官袍的人上前两步道:“不知史君为何驾到?”
刘瞻道:“我们进去说话。”
幼薇这才知道,这是来到了扬州下辖的县府,穿浅绿色官袍的人应该是这个县的县令。看他年纪轻轻的,应该是才进官场不久。
刘瞻被迎进府里,坐了主位,幼薇及一干小吏站在刘瞻身后,县令等一众人站在下首,等刘瞻发话。
“都坐吧。”刘瞻道。
县令惴惴不安,不敢坐下,其他人站在县令的身后也都大气不敢出,哪里敢坐。
刘瞻也不强求,环视一周道:“这两天,我接到不少状告高邮县令的状纸,卢县令,你来说说是怎样回事?”
卢县令连忙上前两步,走到正中,躬身行礼,“卑职不知。”
幼薇看他,俯首躬身站在那里,两股战战,一副随时要倒的样子。
也可以理解,顶头上司突然来访,年轻县令又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心里恐惧害怕是正常的。
刘瞻把状纸交给身边小吏,示意他拿给卢县令看。卢县令接过状纸,低头看去,一页看完,再看另一页,额上汗水滴落,打湿了状纸,卢县令双手颤抖,一下跪了下来。
幼薇正自诧异,这卢县令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得民生怨声载道,居然把状纸递到了长史府。却听卢县令申诉道:“这些刁民,这些事,都已经经上面核准查实,尤其是刘氏女,只等秋后行刑了。”
“这么多人联名告你,你有没有想过,在办案过程中确实用过一些不法手段,比如说滥用刑罚,屈打成招呢?”
“他们已经签字画押。再说,刘氏女从来没有争辩过,另外两个屡屡翻供,只是怕死罢了。”卢县令辩道。
“卢县令,这话有失偏颇了。既然本长史已经到这里来,我就想见见这些犯人,还有犯人的家属,卢县令去安排吧。对了,我不希望犯人在送上来时接触过其他人,而且,我需要专门的一个审讯室。掌书记,第一个犯人刘氏女,你去把她带过来吧。”
幼薇欣然应下,跟着卢县令指派的人去了。
刘氏女名叫刘晓筱,现年十七岁。幼薇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监狱的地板上,屁股下面垫着厚厚的一层稻草。据说她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年,但看她衣服和头发,依然给人干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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