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故意把我们分开,想趁机逃跑?”张宁突然说道。
孙权的举动在逻辑上有古怪,那么张宁只能从动机上去寻找。孙权的目的或许并不是担心有人盯着他收集材料,他的真实目的其实是逃跑!
孙权摆了摆头,没有任何被张宁看穿心思的表现,
“师姐,看来你还是没抓住重点。首先,我为什么要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难道我孙权从此要浪荡江湖,躲避你们的追杀?其次,我说过,我们是双赢,你们从我这里获利,我自然也会从你们那里获利,不找你们合作,我还会找其他人合作。所以,明白吗,现在不是我找你们合作,而是你们找我合作,你要是担心来担心去,连这点诚意都不展示一下,就算这次勉强达成协议,你就不怕我日后翻脸不认人,断了你的货?”
好家伙,孙权感觉自己这话说的就跟毒x品供应商一样。
说完,也不等张宁跟管亥反应,孙权直接招呼玉儿离开,
“玉儿姐姐,我们走。”
真要让这两个人合计下去,还不知道会拉扯多久,而且,孙权可知道,暗地里还有一个李儒呢,那才是最大的变数。所以,孙权直接来个逼上梁山,此刻,张宁跟管亥两人明显是动摇了,而只要他们没有第一时间联合出手,接下来也自然不再可能出手。
“我跟他去,一天后你来换我。”张宁当机立断,做出决定。
“圣女,不会有问题吧?”管亥多少有些担心,不管孙权多么巧舌如簧,他的举动始终存在问题。难不成孙权是认定了他们两个不同心,要么有所隐瞒,要么故意说错,以至于他们绝对无法合成出正确的符水配方出来?
“我们没有其他选择。”张宁低声道,“如果孙权真的趁机跑了,说明他从始至终都在说谎,这种人于我们无用,跑了也就跑了。要是他没跑,证明他必然拿得出东西来!”
张宁向管亥打了个眼色,管亥了解的点了点头,他们不可能长期受制于人,无论跟孙权关系多好,孙权也存在随时断货的可能。依赖于他人可不是长久之道,唯有自己掌握核心科技,才能真正拥有话语权。总之,张宁跟管亥现在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先确定孙权到底能不能拿出符水来,一旦确定了这件事,再图其他。
很快,张宁跟随孙权、玉儿离开,管亥暂时留在原地,李儒也从暗处走了出来。
李儒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循着之前孙权走过的路线,围着整个广场绕了一圈,一边走,一边四处观察,看有没有什么发现,最后,停在孙权打坐的地方,也像模像样的跟着坐下,以跟孙权同样的视角,观望打探,并且,也低头研究孙权在地上乱划的痕迹。
“怎么?李兄也想有所参悟?”管亥问道。
李儒笑了笑,
“李某哪里有那个机缘,我只是在想,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发现,被这孙权给偷偷隐瞒起来了。”
“李兄也觉得,符水不可能参悟出来?”管亥说道。
“不管什么原因,也不管孙权参悟到了什么,所谓参悟,绝不会是无中生有。是心中先有了问题,武学先了有关卡,才会豁然开朗,才会成功突破。”李儒讲道,“如果孙权真的从这里参悟到了符水的制造方法,我也更趋向认为,他是不是已经从其他什么地方,找到了某些线索,甚至他已经知道了所需材料,只是不知道调配方法,然后在这里,因为某个契机,突然灵光一闪,找到了那唯一的解答。”
“什么原因不重要,我现在只需要看结果。”管亥说道。
李儒则是不同意的摇头,
“结果重要,原因同样重要。只要找出了原因,或许我们自己也能研究出符水的配方呢。况且,孙权不是普通人,他背后可有整个江东孙家。哪怕他一开始,愿意向你们提供符水,他可能也是想让你们黄巾去扰乱中原,阻止其他诸侯的发展。等有朝一日,孙家足够壮大之时,他势必会断了你们的符水供应,并把符水用在他江东军身上,孙家本就善战,届时还不势如破竹,天下唾手可得!”
“他那点鬼心思,真当我们想不到吗?到时候谁利用谁,还说不清楚呢。”管亥冷笑道,“不过李兄你说的没错,找出原因,或许是偷取符水配方的捷径。想从孙权口中撬出来,估计难比登天。”
管亥顿了顿,又问李儒道,
“李兄觉得,孙权让我们轮流去盯他,是为了什么?”
“以孙权的精明,哪怕是一个人一直盯着,他也可以故意混淆一些用不着的药材进去,想要获取完整的配方,除非盯着他制作,不然绝无可能。所以我猜,他应该还是想离间你们吧。事后,两人的观察拼不到一起,难免不会猜忌对方。”李儒推测说道。
管亥皱眉,
“为何他从一开始,就在不断的试图离间我二人?难不成,他只想跟我们其中之一合作?”
李儒跟着沉默,
“此事确实有些古怪。而且,据我观察,孙权好像始终都更趋向于圣女那边。按理说,圣女手下无兵,于他孙家无利才对。假设他成功离间了你们二人,并且最终选择了圣女的话,那孙权的目的又是什么?”
“总之,小心为上。我们还是再在这里找找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李儒跟管亥还是觉得,孙权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在这里顿悟,乃至张角也不可能无缘无故顿悟,他们必然是在这里发现了什么。
不远处,李儒跟管亥绝没有想到,张宁跟着孙权离开不久,就被孙权带着绕了个圈子,最终杀了一个回马枪。
因为担心被发现,离得距离太远,听不见李儒跟管亥说了些什么。但李儒从暗处出现,两人如此平和的交流,已经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师姐,你说这事是不是有点意思?”孙权在旁乐滋滋的笑着。
黑夜之中,张宁整张脸都黑透了,她很想问,孙权为什么会知道管亥跟李儒勾结之事,但现在,张宁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去问那种问题了,因为,那很重要吗?事实摆在面前,原因是什么,已经无所谓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呢,枉费妹妹你那么信任他。”玉儿也故意在一旁帮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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