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他明日有话要与夫君说哩。既然是商讨说话,又怎会是鸿门宴?”
“哦!”李肃心下顿时清明起来。“娘子聪明!那么,你觉得他要与我说什么?让我补缴税款么?”
“若还是一家又如何补缴?既说要补缴,那就是暗示你分家析产了。”
“什么?这老东西找我是想逼我分家?他这个县令是不是做到头了!”李肃大怒。
“夫君莫要生气。那范太尊与咱们关系一直很好,今日忽拉巴地来这么一出确实莫名。
夫君一直在谋求起复,这个他也是知道的,怎会不顾今后地要替朝廷争这几个税金?妾以为其中必有奥妙!”
“什么奥妙?”
文姨娘却不答,用手指朝二房和三房的方位指了指。李肃顿时睁大眼,接着眉头拧在了一起。
他眯着眼想想,文姨娘所指还真有可能。
过了会儿,忽然冷笑说:“好吧,是祸躲不过。明日我午时且去看看那‘县尊老大人’搞什么鬼,届时背后之人也就不难露出来了。
想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操持这个家,武娘你也付出不少,如果想不认账,或者不用人朝后,那我李燕若也不是好欺侮的!”
“没那么厉害。”文姨娘安慰道:“他们最多就是想借范大人的威风,我看不必太当回事。
三叔那人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二奶奶耳根子也软,就他俩凑一起能成什么大事?
既然县尊在前,不妨慷慨大度些,但记住‘析产不分产’这句话就行啦。”
“析产不分产?”李肃眼珠转转,忽然抚掌大笑:“武娘真是我的女诸葛,有你在,为夫无忧矣!”
说着起身拦腰一抱,兴冲冲朝内室走去,慌得身后的大丫鬟赶紧将婢女们都轰了出去,又急急将屏风摆好,关上门。
里面却已是红烛待晓、春光乍现。
李肃和范县令的会面充满了戏剧性,先是两人亲切地打招呼、寒暄,然后坐下来友好相谈,再往后李肃赌咒发誓自己绝无垄断家财的想法。
范县令当然不失时机地肯定了李肃的为人和对兄弟们的友爱,不过又遮遮掩掩地提到那些逃避未纳的税款。
李肃赶紧请教补救办法,范县令趁势提出三家分产,一免闲话、二补正税、三维护本家。
李肃说好就这么办,不过有个条件叫“析产不分产”!
范县令一听笑了,只要你同意析产,是否分产与我何干?
于是说这个你们自家去议,只要衙门这里今后征税时不再有触及律条的问题,怎么做都可以。李肃大喜,赶紧悄悄递上银票一张请县尊笑纳。
这事到此为止基本就成定论,在范县令的斡旋下将三家的家长召集来同堂商议,二房因嫡子五郎未成年,所以是高氏陪同李硕出席。
大家就在后衙花厅内聚齐,商议具体如何操作这件事。
出席的人里还有两位老者,一个是余干李氏的族长李五七,另一个是族老李同禄。
李五七家里虽只有三十亩地,辈分却高,他和被先帝赐牌坊的那位是叔侄,李丹得称他太爷爷。
李同禄与本支稍远,勉强能算李五七未出五服的堂弟,不过这位老秀才在族学做了三十年先生,称得上德高望重。
一般族里有点大小事,都会请他二位到场做个见证或裁断。
当然人家也不会白来,过后敬老银子还是要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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