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忠海。”
于忠海跪在她的脚下,听她语气便知此趟没那么好应付。
“奴才听着,太后娘娘请问。”
太后坐在软塌上,手里端着一杯茶,满眼严厉。
“你既知道哀家要问话,那便如实说来吧。”
“是。”于忠海身子跪的低,却并不显卑微,平静地回话。
“回太后,今夜的事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罪该万死。虽说孟婕妤的确醉酒去了冷宫,可这只是婕妤个人伤心失意之举,原本是传不到皇上耳朵里的。”
“是奴才,奴才听到了昭阙宫里的宫人在谈论此事,可原本他们都是纯嫔娘娘的人,自然不会把这些话说给皇上听,免得皇上心疼婕妤而离了昭阙宫,全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把事告诉皇上的。”
“也是奴才没把话说全,那会儿婕妤其实已经从冷宫回了昭弦宫,可奴才却没有说清楚,致使皇上心急才……”
“奴才该死,奴才愿意领罚。”
他字字恳切,将所有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不愿赵君珩和孟娴湘任何一方受责,且也是真心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是他当时没将话说明白。
“哼!”太后放下茶杯,理了理膝上的裙子,神色不明道:“哀家就说,孟婕妤不是那种魅惑帝王失心的人,原来是你做事莽撞冒失。你在皇帝身边不是一天两天了,皇帝若是病了,又或是在雨中看不清路出了什么差池,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的?”
“是,太后娘娘说的是,奴才不狡辩,任凭太后处置。”
“呵,你倒是坦荡。既如此,你就去外头雨里跪着,跪到天亮去赎你的错吧。”
“奴才遵命。”
于忠海丝毫不辩驳,起了身便要去。
“等等,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问到这里,于忠海一时失语。
他身上全是湿的,怕墨纸揣进怀里会将之弄湿这才找了个锦盒,也正因为这样捧着手里,它才格外显眼。
但他也知,这盒子里的东西不能让太后看见。
她见了,恐怕就要坐实她方才说孟婕妤魅惑君王的话了,可他知道孟婕妤不是这样的,这些字是她自个儿私下写的,恰巧今儿被皇上见着而已。
御书房内放着这些东西,太后会觉得皇上日日看着这些儿女情长的东西会耽误皇上处理朝政,长此以往迷陷温柔乡,会影响江山社稷。
所以,他绝对不能把东西递给太后看。
“望太后恕罪,奴才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只知皇上吩咐了不许打开锦盒,奴才不敢违抗皇命。”
“你不敢违抗皇命,便敢违抗哀家懿旨?”
“太后娘娘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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