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觉得,这是一段懒到不行的旅途。
第三天,他们去了一趟五台山著名的五爷庙,五爷庙的香火是全五台山最旺的,工作人员都说五爷庙的很多香火钱都用来养其他那些地理位置偏僻的寺庙,就这样还富富有余。
杨昭在之前的寺庙里都留下了香火钱,但是在求财求仕途的五爷庙这里,却没有请香,甚至都没有留很久。
陈铭生问她想不想买个莲花灯点一点,杨昭说不用。
“我不求财,只求平安。”
她说。
等从五爷庙回到住处的时候开始,杨昭和陈铭生就几乎不怎么出门了。
杨昭觉得自己是被陈铭生的懒惰感染了,其实她看出来陈铭生对旅游兴趣并不大,远远小于他对她的兴趣。
杨昭觉得,如果不是她坚持要出门,陈铭生能在屋子里待上一个星期。
“你像老头子一样。”
杨昭说,“一点活力都没有。”
陈铭生抽了一口烟,笑着说:“你想我怎么活力。”
杨昭收拾了一下行李,拿出手机看了看,说:“我们后天走吧,周二,票比较好买。”
陈铭生说:“可以。”
杨昭收拾好东西之后,坐到陈铭生身边,想了一会,说:“回去后……”
她欲言又止,陈铭生说:“回去后怎么了。”
杨昭说:“回去后,我想带你见见我的父母。”
陈铭生拿烟的手一顿,他看了看杨昭,说:“杨昭,我……”
杨昭的目光很直白,她一眨不眨地看着陈铭生,陈铭生想起那晚她对他说的话,她说陈铭生,你不要软弱,永远都不要。
陈铭生放下烟,点点头,低声说:“好。”
杨昭说:“你愿意带我见见你父母么。”
陈铭生说:“愿意。”
他一直垂着头,看着面前的地面。杨昭觉得,他还有其他的话想说。果然,安静了一会,陈铭生说:“杨昭,我家里……我家里情况有点特殊。”
杨昭说:“什么意思。”
陈铭生说:“我没见过我父亲,我还没出生他就已经死了。”
杨昭一愣,“没出生?”
“嗯。”
陈铭生说:“我妈怀我的时候,他出了事。”
杨昭看着他,陈铭生接着说:“一直都是我妈带着我。”
杨昭说:“那你母亲很不容易。”
陈铭生静默了一会,说:“她这两年的状态不太好,或许是因为人老了,总喜欢回忆以前,她很多次都说在家里看见了我爸。”
杨昭微皱眉头,说:“这是精神情况有问题,你给她找医生了么。”
陈铭生摇头,说:“她不让,她也不让别人陪她,甚至都不让我给她打电话。”
“电话也不让打?”
杨昭说,“她是性格孤僻么,还是有抑郁或者自闭这些症状。不管怎么说,电话不让打也有点过了。”
陈铭生看着烟头上淡淡的火星,低声说:“心理障碍吧。当初我爸就是因为给她打了一个电话才死的。”
陈铭生转头,看见杨昭看着自己。他紧了紧手,说:“你别怕,是个意外。”
杨昭点点头。
剩下的两天时间,杨昭被陈铭生彻底传染,陪着他窝在屋里,最多在门口散散步。
整整两天,酒池肉林,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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