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官满头雾水,自己可不记得有过这么一个同乡,想当年离乡完全是因为自己在乡里间名声臭名昭著,混不下去了。
自己离开时不要说人,就连狗都没有一只到村口送行的,后来听说自己走后,村里敲锣打鼓足足庆祝了三天三夜才罢休。
至于这个城门小吏,完全是靠着自己的卑劣无耻得来的。
城门官明知道常歌行在说谎,心里还是十分受用的,毕竟被迫离乡一直以来是他心中的痛。
“您也知道,咱们家乡不是很富裕。我来之前,父老乡亲给您凑了些土特产,还望大人笑纳,抽时间也回乡看看,我和父老们都等着大人您衣锦还乡的那一天呢!”
城门官接过常歌行递过来的一个小布袋,小布袋很是破旧,不知是质量的缘故还是洗了太多次的原因,布袋许多处都开了针脚,随时都有可能变成两片抹布的样子。
他张开布袋口子,只是向里面匆匆看了一眼,便紧紧把布袋抓在手里,手背上的青筋瞬时露了出来。
“乡亲们真是好意啊!家乡民风淳朴,既然是同乡肯定不是什么大隋奸细,进去吧!”
常歌行千恩万谢一番,才一手牵着小白,一手牵着枣红马进了城。李秀宁骑在马上,面色十分不悦。
“这样的贪官,你为什么还要贿赂他啊,白花花的银子就算去喂狗,也不给他!”
看着有些闹小脾气的李秀宁,常歌行打心里笑了笑,或许这样一个任性秀宁,才是真的她自己吧。出生在门阀之中,自小她就背负了很多很多,也失去了很多很多!
“要是放在大隋,这样的小吏本王有多少杀多少!但,别忘了,这里可是陈国,陈叔宝的地盘,有这样的人为他看守城门,本王不该多加鼓励吗?这些银钱权当奖金吧,待我大隋的旗帜插上城头,本王要他连本带利统统吐出来!”
李秀宁目瞪口呆的听着常歌行这一番理论,她发现随着自己与常歌行待得时间越长,自己的世界观倾覆的越厉害,所谓三观也在风雨飘摇中动荡不已。
“你比那城门官也好不到哪里去!”李秀宁清冷着脸淡淡的道。
临江镇内,有些萧索。街上的行人不是很多,街边上的铺子也大多冷冷清清,没有丝毫热闹的样子。
整座城池就像行将就木的老者,暮气沉沉,没有一丝生气,有的只是苟延残喘。
街道转角处,一个有些破败的茶坊内,掌柜的正在殷勤的给一个挑夫上茶水,与茶杯、茶壶不同的是,端上来的是一个海碗,上面还飘着几片茶叶沫子。
换做以前,茶坊掌柜的断然不会亲自招待客人。更不会用海碗上茶,即便给再多的钱都不行。只有力吧才会如此喝茶,纯粹为了解渴、提神。如此这般,与所谓的风雅格格不入,牛饮的客人也向来不受掌柜的待见。
可是,世道变了,人心变了,买卖也变了。今日,他明知道这位茶客是一个大老粗,也要花费百般心思亲自照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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