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廖世忠给老尼姑行了一个礼,问道“师傅可见到一对男女从这里经过?”
那老尼姑答道“烂鱼?鱼不是活生生在缸里吗?”
廖世忠再还问,只是问道半天,老尼姑还是这句“烂鱼,鱼不是还活生生在缸里吗?”
刘世康看着生气,不与老尼姑纠缠,带着几个师弟,闯进了尼姑庵,只见大殿中喜乐娘娘端坐在哪里,笑着看着世人,却不见了温馨和烙月的踪迹。
陈晓见到供的是喜乐娘娘,忙跪倒蒲席之上,闭上眼睛默念道“求喜乐娘娘保佑,千万别让廖世忠、刘世康等人找到烙月,让他安度一生。”说完也老老实实、诚诚恳恳地磕了三个头。
刘世康见烙月不在庵中,忙告了廖世忠,一群人继续向西追去。那老尼姑见走了众人,这才唱了个“阿弥陀佛”,说道“鱼在缸里淹死了!鱼在缸里淹死了!鱼在缸里淹死了!……”
这时庵堂后院,只见缸盖掀开,温馨从里面跳了出来,身上已被水湿透了,温馨忙回头去看烙月,只见烙月仍是盘腿坐在缸中,一动不动,水已淹过了头顶。
温馨忙抱过一块石头将缸砸破,水一下爆了出来,温馨伸手去探烙月鼻息,只是毫无动静,温馨大惊;再把烙月脉搏,也是石落平湖,了无踪影。
温馨一下便大哭起来,那老尼姑走过来,看也不看温馨,叹了一口气说道“鱼怎么能被水淹死呢,痴人,都是痴人”说完,哈哈哈嘿嘿嘿笑着走开了。
这时只听烙月出了一口大气,竟又醒转过来,温馨慌忙扶起烙月,问道“师哥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呼吸脉搏都没了吗!?吓死我了”
烙月这才说道“我突然想到,我要是血不流,心不跳,会不会就不疼了呢,那知如此一想我便睡了过去;后来只觉全身血脉中的虫子开始躁动不安,我才又醒了过来,为什么是这样我也不明白。”
当下两人便不去理会这件事,只见那糊涂的老尼姑,做到大殿蒲席之上,念经去了,两人也不去理会。烙月恢复了力气,便想去庵中寻了火将衣服烤干,要不然温馨这般必是要感冒害病的。
那知又听一阵躁动,廖世忠等人又闯了回来。烙月忙拉起温馨,翻过院墙,出桃花庵去了。
廖世忠走进大殿,心中气愤,以为被老尼姑骗了,上前一把提起老尼姑,说道“好你个不打诳语的出家人,你把她们藏哪里了?”
这老尼姑也不害怕,傻乎乎得嘿嘿嘿乱笑,口中还不清不楚的说道“水淹不死鱼,鱼飞走了;水淹不死鱼,鱼飞走了;嘿嘿,嘿嘿”
廖世忠听也听不懂,见老尼姑颜色不改,以为真疯了,带着一干师弟,将桃花庵里里外外翻了一遍,除搜到了一个打破的水缸之外,却哪里还有烙月的踪迹;廖世忠这才带着刘世康等人,追了出去。
老尼姑眼看廖世忠等人走尽了,嘿嘿一笑,随即又坐下安安静静念起经文来,只是没念多久便倒在蒲席上打起了鼾声。
夜幕之中,半截残蜡微黄的光映着喜乐娘娘的笑脸,熏香已烧尽,半月已中天。微风吹着院中的桃树,没有花香,却传来了青嫩的叶香;于是整个桃花庵蜡香、熏香、桃香和老尼姑的鼾声中,也在夜中‘安静’下来。
第五十九节 宁武天阁
烙月、温馨逃出桃花庵时,天已黑了,借着微弱的月光两人在旷野中乱走,温馨衣物已湿,野风吹来,一连打了几个喷嚏;烙月暗叫不好,这般下去,只怕馨妹身子受不了。。
半月之下,前方经草丛中露出了一页残墙;墙虽破,到底是个遮风挡雨的去处,烙月忙拉着温馨窜了进去。
残墙之后是一个破旧的院子,院中有间失修的茅屋,四面墙中只剩下了两面,歪歪斜斜地立在哪里,正想一个乞丐张开了衣服,也在欣赏这美丽的月色。
烙月忙捡了块干净的石头给温馨坐下,将散落在地的糟材捡了,不过片刻,黑夜中残墙下窜起了一堆火苗。温馨蜷缩在烙月怀中,只是一个劲的发抖,烙月忙给火加上干材,火势上升,发出浓烈的热气,照得两人满脸通红。
两人都觉得十几年来,他们还从未这么亲密地待过;温馨只觉心儿蹦蹦乱跳,一时间身子竟然热了起来,也不知是火势太大,还是怎么回事。
烙月忙轻轻推开温馨,从怀中拿出了两块薄饼,虽有纸包裹着,被刚才的水一泡,现在也软塌塌地躺在烙月手中,烙月苦笑一下“这可要委屈馨妹的肚子了!”
两人一面解了外衣在火旁烘烤,一面烘烤着薄饼,边聊边吃起饼来,一时间残墙之下便有了笑声。
高挂的半月、孤立的残墙、闪烁的篝火、相拥的情侣,好一幅动人的画卷。
第二日两人继续向西,取道梓潼,十几日后两人逃到宁武县。宁武天阁挺立在宁武峰上,俯视着宁武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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