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是还要回宫?还是去军营?”沈盼儿诧异不虞。
沈湛不答,摸了摸她的脑袋道:“长街临近宵禁,你们也该回府了,我手上还有要紧事,就不送你们了。”
说罢,一旁的黑旗卫将马拉了过来,沈湛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夹紧马腹,很快消失在长街中。
回宁北侯府的路上,沈盼儿一直拉着叶泠雾问沈湛跟她说了些什么,奈何一个字都没套出来。
昭狱。
昏黄油灯之下,空气潮湿霉臭,墙上挂满的刑具,之前在长街作乱的中年人被拷在十字架上,一脸的不屈服。
而他的对面,衣冠楚楚的沈湛坐在太师椅上,不动声色的把玩着手里的狱镊。
“派你来京城的人也是真的信任你,不过装疯卖傻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沈湛语色冰冷,举起手轻轻动了动手指。
一旁的岳扬会意,在刑具桌上挑了一把极锋利的小刀,不紧不慢地走到中年人面前,手中的刀慢慢从他的肩膀划到手腕处,说道:“你最好还是老实交代了,不然昭狱有的是法子对付你。”
中年人咬着牙道:“要杀要剐随便你们,老子是一个字也不会出卖主子的!”
“哦?”沈湛不屑,毕竟这种狠话,他审犯人的时候已经听到烂了。
他把狱镊的手停下,道:“行刑。”
话落,一声极痛苦的嘶吼响彻昭狱。
鼻尖萦绕起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沈湛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只见他端起桌边的茶杯,慢条斯理的用茶盖浮了浮茶沫,好似坐在茶馆里一般悠哉悠哉。
岳扬跟随沈湛多年,战场上刀剑无眼,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若有机会能抓到敌方的将士,那肯定得是往死里折磨,再硬的最也得硬生生撬开。
久而久之也有了自己的一套审问手段,濒临死亡的折磨,才最是磨人心志的。
所以岳扬手里的小刀也并不是普通的小刀。上面布满倒刺,每一刀下去,不仅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更能让人清晰的感受到血管被撕破的触感,和肌肉层层剥离的痛不欲生。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中年人浑身鲜血淋漓,手筋脚筋被挑,嘴巴也被铁丝撬开防止咬舌自尽。
而边上坐着记录的狱使也写了整整一页纸!
狱使将纸递到沈湛面前,道:“侯爷,这人交代的都在上面了。”
沈湛黑眸扫了扫上面的内容,脸色沉沉,看着中年人道:“听你说到犯月知州孙琨乾,据我所知这位孙大人为官九载,他要是像你所说那般,那为何九年无人上书?”
中年人耷拉着满头是血的脑袋,无力地扯了扯嘴角:“想知道?不如你亲自去犯月问问啊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沈湛瞧他这幅模样,想来是问不出什么了。
岳扬看不惯中年人癫魔,直接一掌劈晕了他,而后说道:“少主公,看来我们去犯月一事得提上日程了。”
沈湛捏了捏眉心:“交代好朝中军营事宜,点好黑旗军,五日后出发犯月。”
岳扬疑惑带:“五日?可沈老太太她们三日后就出发了,我们不是要敢在他们之前吗?”
“在她们抵达犯月前,我还有别的安排。明日给你半天的时间去找个犯月人学学他们说话,学会了来找我。”沈湛转身朝昭狱外走去。
岳扬傻了半刻,看着沈湛背影道:“少主公,我没听错吧,您要我去学犯月口音?!”
奇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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