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主持修士已经把该说的话全部说完,宣布了本日所有活动的结束。金睛子便和师兄妹一起起身离开了。随着人流出了无涯法场,金睛子忽听见有人叫她:“金睛子道友!”
“有人叫你呢。”朝谕很没有必要地捅了捅金睛子,让她回头。
叫她的是任不谦。他正从人堆里灵活地朝金睛子这边穿过来。“金睛子道友!”见金睛子回头,他又叫了一声,还朝她挥了挥手。
“啊,独步道友!”金睛子有些诧异,“你找我……”
“我来找你问问。”他笑着点了点头,“边走边说吧,这里人太多了,咱们别把路给堵了。”
金睛子心下奇怪,不知道任不谦特意跑过来是要问她什么。这时她突然想起任不谦和凌潋关系不一般。不会是和凌潋有关的事吧……她警觉起来。
“恭喜你啊,轻松打进十六强。”任不谦却没有直接切入主题,而是先祝贺道。
“独步道友同喜。”金睛子亦祝贺他。
“这几位道友是你的朋友?”他还是不说正题,指着朝谕、金霁月和华祯问。
金睛子便把自己的师兄妹介绍了一遍。
这下总该说了吧?她想。
“你和元准道友,很熟悉吧?”任不谦试探道。
原来是来打探邱欲迟的!金睛子了然。任不谦下一轮抽到的对手是邱欲迟,所以他想来找自己提前了解一下自己的对手。
“我确实和他很熟悉,几十岁起就认识了。”金睛子还是如实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知道,我下一轮要和他比赛嘛!你那么熟悉他,又和他对决过……不知可否为我提点一二呢?”
先不说这样泛泛的“提点”让金睛子无从说起,光是凭邱欲迟和她的交情,她就不能随便把对付他的关键告诉他的对手。于是她笑着摇了摇头:“抱歉了独步道友,这种问题我可不能回答。再说,以你的实力,应该不必担心打不赢下一轮比赛才是。”
“金睛子道友!”任不谦拉了拉她的袖子,顺势朝她挤了挤眼睛,“多少透露一些嘛!”
金睛子拢了拢广袖,怔愣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婉拒道:“独步道友何必纠结于这些!你该对自己更有自信才是。”
说罢,她朝任不谦笑了笑,推着朝谕和两个师妹走了。
“这个独步道友真有意思,他既然知道你和元准道友关系好,又怎么会傻乎乎地以为你会把自己朋友的弱点告诉他呢?”走出几步后,金霁月嘀咕道,“觉得自己长得很好看,足以让你见色忘友吗?”
“他也没有来问你的必要啊!”朝谕也摸摸脑袋道,“他那么强!还怕打不过邱欲迟?”
任不谦在前四轮中的表现,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势如破竹。无论哪一场比赛,他都胜得干脆又利落,一看就知道是八强,甚至于前三名的料。这样的他,会担心自己打不过邱欲迟,而厚着脸皮来向邱欲迟的熟人讨教?
当然不是。金睛子隔着衣袖捏了捏任不谦刚刚塞进自己袖中的字条,心下了然。八成又是凌潋叫任不谦给自己送信了。
不过她还是假装出一副困惑不解的样子,说:“我也奇怪呢,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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