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梳把衣裳一抖,一边穿一边嘟囔道:“小面就小面,又没说不给你做!横竖昨晚的事儿你不许再提了,再提跟你翻脸!”
曲尘仰头得意地笑了笑,侧身躺着看她穿衣裳道:“小腰果然粗了点,是我把你喂得太好了?”
“是我消化好,跟你喂得好没什么干系,少自以为是了!”
“哈哈哈……”
“笑什么笑?本来就是!对了,”宝梳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问道,“庞老爷当真要收你做义子?”
“嗯,”曲尘点点头道,“认亲酒就在今晚。”
“你想认贼作父啊?”
“不认,这场戏就演不下去了。”曲尘看着她,意有所指地笑道。
“哦……”她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认贼作父那四个字是她顺口冒出来的,因为她脑子里已经对曲尘在做的事情有过好几个版本的假象,可无论是哪个版本,她都觉得曲尘跟庞硕天有仇的可能性比较大一点,所以刚才想也没想就问了出来。
原本没期待什么答案,但令她没想到的是曲尘居然回答了,用另一种比较隐晦的方式告诉她一些可以告诉她的事情,这让她心里隐约多了一丝丝安慰和被信任了的感觉。
想到这儿,她也没继续往下追问了,正要转身去找衣裳穿时,曲尘伸手把她拉了回去,问道:“又不高兴了?”她摇摇头道:“没有,就是觉着有点突然。”
“上来,我有话跟你说。”
宝梳回到榻上,盘腿坐在曲尘面前,像个小学生似的老实道:“说吧,我听着呢!”曲尘捏着她的手指玩道:“其实一点都不突然,倘若他不能招赘我,收我做义子是预料当中的事,所以你什么都不用去管,认就认了,不过就是个过场。”
“做了他的义子,是不是……就能让你想处置的事情能处置快一点?”宝梳犹豫了一下问道。
曲尘点头道:“这么说也没错。”
“我好像……好像猜到你要做什么了……”宝梳心底的那个谜团似乎有了一点点答案。
“然后呢?”曲尘偏头问道。
“要真是我猜的那样的话,我有一点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把我留在这儿?照说,应该把最亲近的人送到比较妥当的地方去,除非我不是你最亲近的人……”
“只是我想利用的人?你心里其实想问这个吧?”曲尘打断了她话问道。
“你要不想回答那就算了。”
“照常理来说,我的确应该把你送到比较安全的地方,那样我会更放心。但你知道我为什么没这么做?”
“不知道。”宝梳摇摇头道。
“你是我最亲近的人,但我是不是你最亲近的人,你从来没有告诉我,”曲尘把她揽进怀里,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觉得我们之间有某种隔阂,我想知道你却一直没说。倘若我不是你最亲近的人,你或许随时都会离开,去找那个比我好上一百倍一千倍的男人,那我把你送到哪儿有分别吗?倒不如还你自由,那样你的处境还更安全些。”
“那你为什么不还我自由呢?”
“那你先告诉我,我是不是你最亲近的人?”
“少耍赖,我先问的!”
“因为我不甘心,或者说有点贪心。”
“什么意思?”
曲尘坐起身,把宝梳完完整整地圈进怀里道:“我已经让你在老家等了六年了,我不敢奢望你还能再等我六年,就算你不愿意等,这会儿非要离开,我也没什么好抱怨你的。只不过……我还是有点不甘心,还想让你再等等,等我做完这件事,听起来是不是有点贪心了?”
“有点。”宝梳点点头道。
“要是把你送去别处,彼此更疏远了,你可能更不愿意等我了,对不对?所以我想,还不如把你留在身边,好好过一段日子,若是能顺利解决了那事情,自然最好,倘若不能……”
“会怎么样?你会死吗?”宝梳忽然有点紧张地看着他问道。
“会,”曲尘尽量用最平淡的语气说道,“不过,至少在我死之前,是跟你一块儿过的。倘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会提前派人把你送走……”
“送我去当gua妇吗?”宝梳的眼眶忽然就湿润了起来,带着一点点委屈的强调问道。
曲尘笑了笑,抚了抚她的背道:“我说的是万一,谁也不是奔死去的,你怎么就哭上了呢?”她望着曲尘嘟嘴问道:“那我有多大的可能会当gua妇啊?”曲尘哭笑不得,用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道:“只要你乖乖听话,就没这可能。”她很怀疑地问道:“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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