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就巧在你派来的人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回来了。”韩霄笑道,“这是咱们兄弟俩心有灵犀吧。”韩霄与韩霁长得倒有些相像,同样的伟岸身躯,只是神情比韩霁更冷些。
韩霁笑了,“你倒是说说,到哪里游历去了?”
“我去游历的地方,可是关乎咱们国家的社稷安危。”他严肃起来。
韩霁见他说得严肃,不禁有些纳闷。他才是给国家安危造成威胁的人吧?韩霁面上淡淡地道:“怎么回事?”
“是这样,”韩霄认真地道,“前一阵子臣弟无意间听说虞子儒酷好骑射,我好这一口,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某日就去登门拜访,门童却说他不在府上,我便到虞府不远处的一家古玩店淘宝。谁知一转头,竟看见虞子儒从家里出来了!我心想着这老头儿明明在家却不见我,不是有鬼吗?”见韩霁蹙眉听着,他又接着道,“我就跟着他出了城,竟发现他到了城北边郊区的一个骑射场……”
韩霁的眉毛不禁挑了挑,目光不惊,脸色不变,心下却在想着,韩霄怎么会来说这个事儿?
上次夜赫说过之后,他虽然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但毕竟知道夜赫不会平白无故地诽谤韩霄。所以他按着原来的安排去狩猎,然后再派人悄悄去调查骑射场。他心想,自己人在狩猎,如果韩霄真的有所举动的话,不会那么小心翼翼,也更有利于调查。
骑射场里果然有人练兵,韩霁派去的人回来亦说好几次韩霄到了那骑射场附近就消失了,心想必是他无疑了。可是要接受与他最亲厚的兄长叛变的事实不大容易,他正准备这几日再叫夜赫去细细探查一下,没想到他竟来了,而且拿这个来说事。
难道竟不是他要谋反吗?
韩霁眉头微蹙,虞子儒是吏部尚书,平时作风是受人争议,可是他会谋反吗?韩霁且露出讶异的神情,“他去骑射场这事儿有什么怪的吗?”
“我去了之后,才发现原来里面竟大有玄机。”韩霄接着将虞子儒私下练兵之事说予韩霁听,“这可是谋反啊!需得及时拿他来才是!”
韩霁面色大变,亦点头道是,接着命人将虞子儒拿来。
魏长歌坐在茶楼靠窗的位置,闷闷的。窗外阴沉沉的,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屋顶路面,皆银装素裹。
手中一杯暖暖的铁观音,兀自冒着烟。今儿休息,家中那么冷清,他心里堵得慌,只好到茶楼来坐坐。
心底有一块地方,仿佛也在下雪,潮潮的,又湿又冷。原来情伤是这种滋味……他总算明白了。舒儿,和夜兄……他知道自己不是胡思乱想,他们之间,或许真的有一点什么在萌生。
舒儿看夜赫的眼神,让长歌的心猛然揪得疼起来。可是,该怎么做呢?一边是兄弟,一边是爱情。
他长长地深深地叹了口气。喝了口茶。忽然一抹艳红的纤细身影飘过他的眼前,又迅速折了回来。然后,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女子。
她笑嘻嘻的,面如银霜尤白,眼如秋波流转,大眼睛笑成一弯新月:“是你!”
声音脆生生的,长歌定定看住她,“你是?”她一袭红装,身量娇小苗条,外罩着白狐狸的鹤裘,衬映着肤白圣雪,黑瞳漆黑如墨。娇艳欲滴的红唇边一抹微笑,浅浅梨涡忽隐忽现。
“哦,你不记得我了?”她好像有点失望,没关系,我们上次一起捡起白菜————“
长歌忽然想起来,哦!她就是那个路见不平,张嘴相助的小姑娘。他微微笑,”原来是你。”
“想起来了吧。”她有些兴奋。
“嗯,”长歌握着茶杯,“后来那块玉佩怎么收拾了?”
“还在我这里呢,找不着失主。”她的银莲耳坠轻轻地晃,整齐厚密的刘海微微漾开,露出两抹浓密的柳眉。她拿出那个鸳鸯玉佩,“回家后发现竟然可以拆成两半,这样吧,见者有份,我分你一半。”
魏长歌忙摆手,“不要了,姑娘自己留着吧。”
“那怎么好意思啊。”她吐舌,“虽说是捡的,但独贪了它,我总觉不安。”
呵,这姑娘还真有意思,“那你赠予别人,不比一定给我。”
她见他这么说,只好将玉佩放进了荷包。“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沐见雪。”
“在下魏长歌。”
“长歌,”见雪白皙的脸上漾着深深笑意。总算,知道他的名字了。“没想到又遇上了哦。”
“京城不大,想碰上也并非难事啊。”
“不介意我在这里坐会儿吧?”见雪大眼灵动地转着,“长歌等人吗?”
“我只一人。若你喜欢坐这儿,便坐吧,不要紧。”魏长歌有些意外。她怎么会直呼他的名讳?就是舒儿,也从未这样直接唤他的名。
见雪招手叫来小二,要了壶儿果茶。偷偷看他看窗外的样子,深刻的轮廓,笔挺的鼻。二人不知道要说什么好,陌生的气氛在空中飘荡。
仿佛是怕她尴尬,长歌开了口:“沐姑娘应该不是京城本地的吧?”
“你怎知道?”她有些吃惊,“难道说话有口音吗?”
“那到不是,”长歌笑笑,“本地姑娘绝对不敢来天茗茶楼。”
“为何啊?”
“这儿是京城出了名的多事之地,常有打架斗殴发生,所以一般姑娘家不敢来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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