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我……他……”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道长再见。”
虚非转身走了,苍茫的夜色中传来他飘渺的声音:“他非他,他是他,今世因,前世果。”
我反反复复的思量着这四句话,“他非他,他是他”,谁是谁,谁又不是谁?道长知道我问的那个他是谁吗?
不是常说“前世因,今世果”吗?为什么虚非道长说“今世因,前世果”呢?这怎么可能呢?
虚非道长倒底想说什么?
带着满脑子的疑问,我回到了客栈。
既然虚非道长有那么大的神通,想来他的预言也不会有错。
“北方极寒处,绝地逢生时”,应该是说云烁在北方的某个地方吧,这个地方很冷,而我肯定能见到他,只不过要经历危险。
本来就是大海捞针,现在有眉目了,我当然立即付诸行动。
整理好行装,又去驿站捎了封信给依风,我要北上。
桃花说派人来保护我,这么多天了也没人来联系我,不知道有没有人来,我也管不得那么多了,早点启程吧。
天理国的北部延绵着一座横跨全国的山脉,而进山,却只有一条路,我知道后高兴不已,这样的话,就没有走错路这一说了。
从滦城到这座山下,我整整走了一个月,越向北走,天气越寒冷,村庄城镇也日渐稀少,花草绝迹,怪石嶙峋,树木光秃秃的,已是冬天的样子了。
听说这座山一年当中有八个月是冬天,我不想在山脚下空等八个月,即使吃点苦头,我也愿意早点见到云烁。
在别人看来,疯也罢,傻也罢,我都不去理会了,只有见到了他,这颗愧疚的心才会安定下来。
在山下惟一的镇子上,我补充了大量了干粮、饲料和保暖衣物,车厢都快堆满了,睡觉的时候都只能坐着睡了,打点好一切,我进山了。
以前读过一句诗“胡天八月即飞雪”,放到这里,也差不多,进山后没几天,就下起了雪,好在不是很大,不耽误赶路。
当地人没有这个时候进山的,因此在路上,我没看到一个行人。
我孤独的穿行在白雪皑皑的山中,雪地上,留下两条清晰的车辙印。
雪后的天气冷的吓人,喝水的时候,杯口不敢沾嘴唇,只要一沾上,嘴唇和杯子就冻在一起了,想拿下了,就得连血带肉的撕下一层来。
喝剩的水往外一泼,还没等落到地上呢,就变成了冰。
我穿的里三层外三层的,连头都用帽子捂的严严的,把自己包裹的象一只北极熊,这仍是抵挡不住刺骨的山风。
冷极了的时候,我就下车跟着跑,等身上稍一暖,就不敢再跑了,出汗的后果就是更加寒冷。
风湿在这个时候显示了它极大的威力,折磨的我死去活来,我强忍着疼痛,奋然前行。
山里的道路越来越崎岖难行,有的地方,路窄的刚够马车通过,下过雪后的山路有点滑,不过我运气不错,没有发生翻车事件。
用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我终于到达了山顶,我却一点也不高兴,因为在这一个月里,没有见过人烟,也就是说,我一个月没有补给过所需物品了。
马的饲料已经快用光,而我现在,却不能没有马车,要不,我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想快点下山,却没想到,连着下了好多天的大雪,雪深及膝,马车再也无法前行。
收拾了一些必须的东西,弃了马车,我拉着马儿下山。
饲料用光了,我将干粮掰碎了喂马,宁可自己少吃点,也不能失去这忠实的伙伴,山上本来就寂寞,惟一可以和我相伴的,就只有它了。
这样也没支撑几天,我终于弹尽粮绝了。
费了好大的力气,捉到了一只兔子,我将兔血放出来给马喝,它怎么也不张嘴,我强给它灌了下去,又将兔肉烤熟,嚼碎了喂它。
可它终究不是食肉动物,又挨了几天,还是倒下了。
我含泪将它埋葬,长征路上,只剩我一个人了。
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踏着厚厚的积雪艰难前行,苦中作乐的想到了柳宗元他老人家,不愧是一代文学大师啊,那诗句,写的真不是一般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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