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是哪儿?”
“你也不用打听,因为就算你知道了也出不去。”那女人说着,端起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缓缓转过身来。当她全部的面容一览无遗地展现在宝梳眼前时,宝梳瞬间惊呆了!她挣扎着从*上坐了起来,圆瞪着这女人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动了胎气,需要静养,不想孩子出事最好躺回去。”女人端着药汤向宝梳走了过来。她每走近一步,宝梳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为什么?
为什么这女人的容貌跟自己上一世一模一样?或者说,跟没穿越之前的自己一模一样?天哪!她到底谁啊?该不会是……自己的祖先吧?
“拿着!”女人走近宝梳身边,面无表情地递过药碗道。
宝梳完全傻眼了,傻傻呆呆地盯着那女人的脸,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哎哟亲娘啊!这也长得太像了吧?自己的脸长在了别人身上,看着就像照镜子似的,这是什么感觉啊?越看越像在做梦呢?
“拿着!”这女人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哦……”宝梳忙双手捧住了药碗,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她。她却扭身走回了窗前桌边,背对着宝梳道:“喝完药就歇着,别问我多余的事情,我不知道也不会回答。”
这女人收拾了桌上的药箱正要走,宝梳忙喊道:“请问……你贵姓?”
“你不需要知道。”这女人还是那句话。
“那个……容我大胆猜测一下,你是不是姓詹?”
听到詹字,这女人回头看了宝梳一眼,目光中有些讶异,微微拧眉道:“你别告诉我,你会看相猜姓?说了你不用知道就别再问,这是最后一遍警告你。”她说罢开门出去了。
宝梳端着那碗药汤,四处打量了一眼,再嗅了嗅药味儿尝了尝,是安胎药无疑,这才放心地喝了下去。喝完后,她把碗放在了*头凳上,抚着自己的小腹躺了回去。虽然不知道这是哪儿,到底是谁抓了自己,但保住孩子才是首要的。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然后想起了初心。
初心也应该被抓了?人在哪儿?会不会已经没命了?到底是谁派来的蒙面人?想来想去都应该是庞硕天!
就在宝梳隔壁那个院子里,其中一间房内,贵姨娘正翘腿坐在太师椅上,悠闲地翻着手里的一本册子,一边看一边冷笑道:“裴元庆这些年真是煞费苦心呢!记得可真够清楚的!有些事儿只怕我和老爷都忘了,可他却写得清清楚楚,想想实在可怕呀!就跟二少爷多长了一双眼睛在老爷身边似的,老爷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儿,甚至犯过什么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人心难测啊!”
说罢她啪地一声合上那本册子,丢给了身边的凌霜,眼眉垂下,瞟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初心讥笑道:“你是打算带着这本册子和这几封老爷与京中权贵往来的信去投奔你的主子庞乾晖吗?该骂你什么好呢?不自量力,螳螂当车?哼哼,我看这些都不是,你压根儿就是没长心眼!”
跪坐在地上的初心忍不住浑身颤抖了一下,面无血色地耷拉着脑袋。贵姨娘见她这般狼狈,既不为不屑地蔑她一眼道:“你以为你很能干吗?这几年在庞府里混得风生水起,谁见了你都得招呼一声初心姑娘,你就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蠢呐!实在是蠢呐!你不想想,没你那两个哥哥谁还把你当回事呢?自以为翅膀硬了,可以展翅高飞了,可惜啊,主子也选错了,居然去向庞乾晖投诚,所以说,你真是比猪还蠢上几百倍呢!”
初心死死地咬着嘴唇,却无法忍住哗哗直落的眼泪。贵姨娘冷哼了一声,又道:“如今才来哭,真是晚得不能再晚了!当初你发现裴元庆是庞乾晖的眼线时,早一步来报我,又岂会落到如今的下场?连主子都不会选,你不死谁死?不过,我和老爷向来仁慈,不喜欢做那些杀生造孽的事情,所以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会留下你一条命。瞧你长得这么如花似玉,死了多可惜啊!稍后我会送你去个好地方,保准你夜夜欢歌,每晚都有人伺候。”
“什么?”初心惊愕地抬起泪眸问道,“你想把我送到哪儿去?你想卖我到窑子去,我死都不从的!”
贵姨娘微微前倾身子,面含歼笑对她道:“你觉得我和老爷缺钱缺到买丫头去窑子里吗?放一百个心好了,我送你去的地方可是个好地方,一般人就算再有钱也到不了那儿。你在那儿见到的男人不是才俊就是富甲,绿林英雄,江湖豪杰比比皆是,一个庞乾晖算什么?等你到了那儿,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大场面,大英雄,你会彻底把庞乾晖忘得一干二净的!”
“我不去!我哥他们会来找我的!贵姨娘你别得意!”
贵姨娘起身笑吟吟地说道:“你哥?是说阮曲尘吗?他眼下都是自身难保,还能顾及得了你?也亏了你,顺带把靳宝梳也抓了。你说,阮曲尘还敢不敢妄动呢?到时候,不也得乖乖听话吗?你就放心去吧!那儿有很多英雄豪杰等着做你的裙下之臣呢!”
“我不去……”
初心刚嚎了一句,凌霜便上前踹了她心口一脚,骂道:“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姨娘提携你,你还不谢恩?”
“好了,”贵姨娘抬手道,“打坏了可不行,要养得她身娇肉嫩,白白滑滑才行,动什么手啊?凌霜你去安排,今晚就送她去,省得夜长梦多。”
“知道了,姨娘。”
贵姨娘带着一脸阴笑离开了房间,去了宝梳所在的院子。那个给宝梳送药汤的女人正坐在院子里写着药方,听见身后的动静也不停笔,只是说了一句:“她已经醒了,大小都没事。”
贵姨娘走到桌边坐下,看了一眼药方问道:“这是给谁的?”
“给里头那个的。”
“不是说无恙了吗?喝过安胎药就应该没事儿了吧?”
“我只是听吩咐办事,医理上的事情说多了你也不动。”这女人冷冷回绝道。
贵姨娘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却没形于色,而是浅浅一笑道:“我知道你向来都听老爷的,我只不过好奇问问罢了。你该清楚那个靳宝梳不能出事,老爷还要留下她来对付别人,你必须得多加留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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