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殷离连忙上至近前,拜师行了礼,心下对这位年轻老师倒是有几分好感。再细细看向屋内四周,发现殷文、殷武尚未前来。这时,那位朱老师亦带着几分清浅的笑意,说道:“三小姐,先请坐到这边吧。”说着便虚指了下那边的三张书案。
殷离含笑应道,便随着侍女安置坐下,又道:“秋梨姐姐,你放心下去休息吧。”
秋梨眉眼间却是漾出丝丝莫名的羞涩,扭捏道:“三小姐,奴婢还是先在此侍候您吧。”
“这位姐姐,不妨事的,你尽管下去便是。”
“是……是,先生。”说着秋梨的脸便红了起来,几乎是小跑着退出了书房。
她这一跑倒是把那位朱老师弄得莫名起来,一副不解的困惑模样,殷离则是只在心中暗笑,可谓是神女有心,又怎奈襄王无梦呢。
又过了一会儿,随着一阵的打闹声,殷文、殷武两兄弟便追着进到了书房,也分别向老师行了礼,然后便同殷离坐到了一处。
识字启蒙多是以三字经、千字文为始,果不其然,那位朱老师亦是以三字经教起。令殷离称奇的是,那位朱老师一副看起来不温不火的性子,倒不知是何缘由,竟是压制住了殷文、殷武那两个淘气鬼。
“人之初,性本善,……人不学,不知义”
朱老师朗声读罢,便又开始讲解道:“此处所言便是讲教之及时,方法得益,即可使得孩童成为有用之材。”
殷离本是带着好学之心,可是整堂课间则是都处于神游的状态,只因那三字经的内容太过浅显,又是她自己早已熟读过的,此时听来更觉索然无味,也就任由自己在脑中复习其福叔新近教她的一套剑法招数,想着下午时正好可以演练给三位师傅看。
而那位朱老师则似是早已看穿了殷离的心思,却只是不知可否的笑了笑,课后便单单命殷离抄写一遍三字经,明早再交上来。
交代完那位朱老师便径自离开了书房,只在出门前又道了句“熟读三字经,便可知天下事,通圣人礼。”
见状那两兄弟也是一哄而散,只有殷离不知心中是何等滋味。
沉默片刻,殷离便将面前的砚中加入清水,取过一锭香墨,安腕运指,屏息凝气,磨了一砚浓墨,再从笔筒中取出一枝极品羊毫笔,便开始仔仔细细的抄习三字经。
她的心中也是明白朱老师的良苦用心的,做学问讲究的是循序渐进,此时所学的浅显知识,便如同习武中的基本功一般,自己本就不该有一丝轻忽懈怠的。
思及此,殷离不禁写得越发的用心起来,太阳微斜,清晰的映照着她认真的小脸。
第一卷:庄生晓梦 第五回
凉风至、白露降、寒蝉鸣,立秋。
在不知不觉间就入了秋,天气逐渐凉爽起来,周遭的景致均染上了几分灿烂的萧索,早晚的天气已带了些寒意。
这一日,天尚未大亮,殷离便已洗漱妥当,依旧是先在院子里练了趟拳脚。而后休息片刻吃罢早饭,身上又再加了件新置的夹衣,方才到书房上学去。
每日界皆如是的上课、习武,忙忙碌碌间也就过了一个多月的光景,而这样的生活倒是让殷离找到了几分当年上学时的感觉,倒也觉得颇为乐在其中。
再说到学里的那位朱老师,经过近来的一阵相处,殷离倒是已与他十分的熟稔,也发觉这位朱老师的见地言谈自与些腐儒书生不同。有学识,亦有见识,听说其遍访名山大川,了解许多地方的风土人情,可谓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并非一味拘泥于书本云云。
而自初次被朱老师教导后,殷离每堂课都上的分外认真,同时也是获益匪浅。
因为殷文、殷武的课业进度较慢,所以朱老师特意单独为殷离设置了课程,不过也有教授女驯云云,前些日子刚开始学到《女论语》。
《女论语》为唐朝女学士宋若莘撰著,体例仿效《论语》,阐述妇道,分为立身、学作、学礼、早起、事父母、事舅姑、事夫、训男女、营家、待客、柔和、守节。
其中内容殷离虽有很多地方不能认同,却仍是可以有所获的,而且通过学习也可以愈加深入的了解这个社会。
然授课之道便是在于解惑,因而朱老师还允许殷离在课后可以看她自己喜欢的书籍,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在课上提问,他自会加以例证、事故一一讲解,这样一来也算是上课内容的折中之选。
再说到殷文、殷武两兄弟的话,虽然皆是聪明伶俐,却真的是有些不思进取的。上课时,他们莫不是投机取巧,借机逃课,或是变着法子的惹是生非。
他们想要作弄的对象也无非殷离一人,而这其中倒也没有恶意,只是男孩子的天性使然。不过遇到了殷离也算是他们倒霉,莫不是想要泼墨在殷离身上,反倒泼在了各自身上,最后演变成了两人对打。或就是想要把画成的乌龟贴在殷离背上,反倒是在动手前就被夫子发现,以受罚结果……
今日他们依旧是装病逃课,结果则是被朱老师发现,然后各打了五手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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