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公沉默不语,过了一会说:“当然敌不过,那该怎么办呀?”张良紧锁眉头,喃喃着说:“请让我前去告诉项伯,就说沛公是不敢背叛项王的。”
沛公一愣,问:“您怎么会跟项伯有交情?”张良故做轻松地说:“还是在秦朝的时候,我们就有交往,项伯杀了人,我使他免了死罪。如今情况危急,幸好他来告诉我。”
沛公问道:“那,你们二人谁的年龄大?”张良说:“他比我大。”沛公望了望帐门,说:“您替我请他进来,我要像对待兄长一样侍奉他。”
张良回去请了项伯。项伯进来与沛公相见。沛公捧着酒杯,向项伯献酒祝寿,又定下了儿女婚姻。
一番客套礼毕,沛公说:“我进驻函谷关以后,连秋毫那样细小的东西都没敢动,登记了官民的户口,查封了各类仓库,只等着项将军的到来。我之所以派将守关,是为了防备其他盗贼窜入和意外的变故。我们日夜盼着项将军到来,哪里敢谋反啊!希望您详细转告项将军,我是绝不敢忘恩负义的。”项伯有些为难,但还是答应了刘邦的请求,对刘邦说:“明天可千万要早点来向项王道歉啊。”沛公点点头,叹了口气:“好吧。”
于是项伯又乘夜离开,回到自家军营中,把刚才在刘邦的军营会见张良和沛公的事情,以及沛公刘邦所说的那些话,一五一十地报告给了项羽。
项羽皱着眉头听叔父汇报,正想发话,只听项伯又接着说:“如果不是沛公先攻破关中,您怎么敢进关呢?如今人家有大功反而要攻打人家,这是不符合道义的,不如就此好好对待他吧。”项羽想了想,也没有别的办法,于是才给了刘邦一个辩白的机会——鸿门宴。
第十九章 鸿门宴
上一章说道项伯是侠义之士,闻听项羽和范增的密谋会危及好友张良的身家性命,遂连夜奔赴张的营中告密,又再三叮嘱刘邦明日一早要到项羽营中道歉,回楚营又替刘邦讲了不少好话,项羽才给刘邦一个辩白的机会——鸿门宴。
第二天清晨,沛公起了个大早,穿戴整齐后,带着一百多名侍从人马来见项王。
队伍到达鸿门,刘邦惶恐地向项王陪罪说:“我跟将军合力攻秦,将军在河北作战,我在河南作战。却没想到我能先入关而攻破秦朝,能够在这里又见到您。现在一定是有小人说了什么坏话才使得将军和我之间产生了嫌隙吧?”项羽不屑地说:“是您的左司马曹无伤说的,不然,我怎么会这样?!”刘邦暗暗在心里痛痛地骂了曹无伤几百遍。
项羽见刘邦态度很诚恳,当日就让沛公留下来一起喝酒,解除了他那一百多名随从的武装,带往别处饮酒,只留有张良一人和刘邦在一起。
军帐中项羽、项伯面朝东坐,亚父范增面朝南坐。刘邦低眉顺眼像个好孩子似的,在范增的对面,朝北坐,张良与项羽、项伯相对,面朝西陪侍着,几张桌子摆下来,中间正好形成了一个正方形的空地。范增极其不喜欢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刘老三,事先和项羽商量好要在宴会中解决刘邦。
宴席上的食物很丰盛,气氛却有些压抑。范增好几次给项王递眼色,又好几次举起身上佩戴的玉块做出往地上摔的样子,向他示意。项王也看到了,只是沉默着,没有反应。范增恼了,“豁”地站起身来,径直走了出去,不一会就叫来了一个身材高大强壮魁梧的项庄,拉着他的耳朵,悄悄地说:“君王为人心肠太软,你进去上前献酒祝寿,然后请求舞剑,趁机击刺沛公,一剑能把他杀死在坐席上最好。不然的话,你们这班人日后都将成为人家的俘虏啦!”
项庄下意识地握握了佩在身体一侧的宝剑,掀开帐门,上前献酒祝寿。祝酒完毕,对项王说:“君王和沛公饮酒,军营中没有什么可以娱乐的,就让我来舞剑吧。”项王兴奋地喊了一嗓子:“好!”项庄遂拔出剑来,在他们桌案中间的那片正方形空地上翩翩起舞,但眼睛却一直在刘邦的身上咕噜乱转。项伯一看这架势,分明就是冲着刘邦而来的嘛。他看了看张良,想了想,也站起身来,说道:“剑舞最好两个人一起舞,一个人舞的话,有些单调。”还没待项羽做出反应,项伯就拔出剑来,跳到空地上起舞了,他常常用身体掩护沛公,项庄没有办法刺击沛公。
见此情景,张良走到军门,找来樊哙。樊哙问道:“今天的事情怎么样了?”张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叹口气说道:“很危急!现在项庄正在舞剑,他一直在打沛公的主意呀!”樊哙皱起眉头说:“这么说太危险啦!让我进去,我要跟沛公同生死!”
樊哙一手持宝剑一手端盾牌就要往军门里闯,门**叉持戟的卫士想挡住不让他进去,樊哙侧过盾牌往前一撞,几个卫士们挡不住这股力气,都仆倒在地,樊哙于是闯进军门,挑开帷帐,面朝西站定在张良身旁,睁圆眼睛怒视项王,头发根根竖起,两边眼角都要睁裂了。
项王顿时伸手握住宝剑,挺直身子,问:“这厮是干什么的?”张良说:“是沛公的护卫樊哙。”当然,以项羽的身份总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一个小家伙计较吧?相反的,项羽很喜欢这个莽撞的家伙。
项羽豪爽地说:“真是位壮士!赐他一杯酒!”手下的人给他递上来一大杯酒。樊哙拜谢,起身站着喝了。项王大笑,说:“好!再赐他一只猪肘!”手下的人递过来一只整猪肘。樊哙把盾牌反扣在地上,把猪肘放在上面,拔出剑来边切边吃。
项王更加高兴了,用欣赏的口气说道:“好一位壮士!还能再喝吗?”樊哙此时抓住时机,就回答说:“我连死都不在乎,一杯酒又有什么可推辞的!那秦王有虎狼一样凶狠之心,杀人无数,好像唯恐杀不完;给人加刑,好象唯恐用不尽,天下人都叛离了他。怀王曾经和诸将约定说‘先击败秦军进入咸阳者为关中王。’如今沛公,先击败秦军进入咸阳,连毫毛那么细小的财物都没敢动,封闭秦王宫室,把军队撤回到霸上,等待大王您的到来。特地派遣将士把守函谷关,为的是防备其他盗贼窜入和意外的变故。沛公如此劳苦功高,没有得到封侯的赏赐,您反而听信小人的谗言,要杀害有功之人。这只能是走秦朝灭亡的老路,我私下认为大王您不会采取这种做法!”这一番话如同连珠炮般从樊哙口中嘣出,说得项王无话回答,只是说:“坐!坐!”樊哙挨着张良坐下来。气氛显得很尴尬,刘邦如坐针毡,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了,只好小坐了一会儿,借口起身上厕所,顺便把樊哙叫了出来。
刘邦出来后,项王派都尉陈平来叫沛公。刘邦敷衍了一下,然后对樊哙说:“现在我出来,没有来得及告辞,怎么办?”樊哙说:“干大事不必顾及小的礼节,讲大节无须躲避小的责备,如今人家好比是刀子砧板,而我们好比是鱼是肉,还告辞干什么!”刘邦一下子更加欣赏追随自己的这个小伙子,于是一行人离开了那里,让张良留下来向项王致歉。
张良悄声问道:“大王来的时候带了什么礼物?”刘邦说:“我拿来白璧一双,准备献给项王;玉斗一对,准备献给亚父。正赶上他们发怒,没敢献上。您就替我献上吧。”张良说:“遵命。”
这个时候,项王部队驻扎在鸿门一带,沛公的部队驻扎在霸上,相距四十多里。沛公不敢再耽误时间,匆匆弃下车马侍从,脱身而走。他独自一人骑马,樊哙、夏侯婴、靳强、纪信等四人手持剑盾,跟在后面徒步奔跑,从骊山而下,顺着芷阳抄小路而行。沛公临行前对张良说:“从这条路到我们军营,超不过二十里。估计我们回到了军营,您就进去。”
刘邦等一行离开鸿门,抄小路一路飞奔回到军营,张良进去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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