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说:“我还是不明白,你让我死的明白, 你还得让我活的清楚,你要死了,我找谁要明白去。我是亲爹你敢杀,我是老丈人你该手下留情了吧,可你又让我杀你,你算把我闹糊涂了,如果刚才是我瞎编,现在轮到我把瞎编,跌宕起伏让给你了。”
强盗气的眼睛冒火,冲着他吼道:“白痴!傻瓜!我连亲爹都敢杀,更别说什么老丈人了,还不明白?人家都是两者只具其一,你可好,身兼二职,亲爹兼老丈人,真要了我的命了,你是非要我说出那句话么,那我就索性说了——金菊是你的女儿,我岂不是爱上我的亲妹妹了。”
唐知似乎顿然醒悟:“我怎么把前边的茬忘了,我真混,来,我的儿子,把刀子拿过去,死都不足以减轻我的罪过,拿好你的刀子,往这来!”他指着自己的胸口:“我不知你过去杀死过多少屈死冤魂,那都是你的罪过,但我今天可以保证,你杀死的是你一生中唯一该杀的人。”
强盗把刀子又推给唐知:“生命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即使活着,也是行尸走肉,我的痛苦将我淹没了,我是我情人的哥哥,有什么办法能改变这个事实,没有,今生今世是没有了,我只能祈求来生,求上苍怜惜我前生的不幸,让我和金菊来世再结情缘。听着,老头,我也要对你们前辈人说几句,你们只贪图自己的享受,追求肉欲之欢,四处抛撒种子,给我们后辈带来无尽的痛苦,硬要把一种情人的爱变成兄妹之情,这太残酷了,连我这种铁石心肠的人都无法忍受,失去了爱。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来吧,拿着这把刀子,这一切都是你制造的,我的幸福,我的痛苦,还有我的生命,你创造了我的罪恶人生,我把它再还给你。”
唐知把强盗推过来的刀子又推回去,满含热泪,连他自己都被编的故事感动了:“生命被创造出来不是为了收回的,即使是创造者也没这个权利,不不,我们说好了,故事的结尾是你杀死了我,我们还是遵守诺言,以我的死,做这一悲剧的收场吧,一切的灾祸都是因我而起,死不足惜,还是你来杀死我吧。”
强盗把刀子又推回去:“不,该死的是我,回想我的一生,我从小就浪迹天涯,无恶不作,或许我作恶多端,才得到了惩罚,这太残酷了,哪怕上苍让我断掉腿,折断一只胳膊,也比这种惩罚来的轻松。丢胳膊断腿,这已经是我的奢望了,我的罪恶,大概只能让我失去爱情来惩罚,上苍是公平的,让我今天碰到你,就是让你做我死刑的执行人,我会平静地接受这个结局。”
“孩子,你不要这样谴责自己,把自己说的一无是处,你还是做过好事的,比如你发了一次善心。”
“别提什么善心,要不是我发神经,发什么善心,我还不至于落到这个可悲的下场。”
“孩子,失去爱情比失去胳膊还重要么?”
“胳膊比起爱情根本算不了什么,连生命都不能和爱情相比,你这种乱爱的人根本理解不了爱情在我心中的份量,我要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爱情。来吧,乱爱的父亲,举起你的刀,刺中你真爱的儿子的胸膛吧。”
两人把刀子推来推去,沙人在草丛里急的直骂娘。刀子来回推一次,强盗的痛苦就增添一分,最后,他再也无力推刀子了,悲痛欲绝地瘫倒在地。
荒唐英雄传奇(34)
沙人一看,马上跑了出来,用绳子,象捆粽子一样,把强盗捆了个结结实实。那强盗一点都不挣扎,任由他绑,由于悲伤过度,软的跟面条似的。
捆好了强盗,沙人再看唐知,唐知在一旁嘟嘟囔囔,说着自己该死的话。
他上去猛啪了他一下:“嘿!,醒醒吧!”唐知一看是沙人,才醒过闷来,他看看强盗,早被沙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接着,他们押着垂头丧气的强盗下了山。
山下的两个山民,见他们走了半天不回来,以为小命乌呼了,忙跑到村里,叫来了不少人,准备找回尸体安葬,不想,两人皮毛未损,就将那强盗押下山来,众人皆惊叹不已。将唐知沙人举在肩上,一路欢呼而来。
山下的村里也得到消息,全村人涌到路口欢迎他们。进了村,家家都争着把他们往自己家里拉。
村里杀猪宰羊,张灯结彩,通宵达旦的庆祝,如同过年一般。
方圆数百里,都知道出了个智擒强盗的英雄。传说也越来越神,说他武功盖世,出手不凡,和那强盗大战数十回合,直杀的天昏地暗,从天上到地上,从树梢到地下,无不硝烟弥漫,尘土飞扬。还有人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说唐知没动一拳一脚,不费吹灰之力,只凭三寸不烂之舌,竟将一个江洋大盗哄的扑身在地,哭哭啼啼,只求速死,再无还手之力,任由他绑了,真是神嘴在世,天下无敌。
(十四) 唐知与说书人
每日里,来向唐知取经学习的人络绎不绝,唐知天生长个好嘴,这回有了用武之地,他哄骗强盗,前后不过用了十几分钟,可讲起来,三天三夜也没讲完。他坐在人家炕头上,屁股下垫个枕头,讲故事,屁股还不老实,磨来磨去,等他讲完,枕头早磨烂了,漏出了糠皮,撒了一炕,人家也不好怨他。
他这里还没讲完,门口早有等着的了,他气也不喘一口,换一家接着讲。这家人就不给他坐枕头了,拿了个木板让他磨去。屁股上先是流血,后来结了痂,最后,磨成了茧子。
听讲的有本村的,还有外村的。
村里人看见来了这么多外村人,一开始还好吃好喝的招待,时间长了,也摸出了发财之道,村里办起了酒馆,定出最低消费,在唐知捉强盗的山道上派人守住,凡上山看现场的要适当收费,唐知捉强盗的地方还立了一块牌子,上书:此处乃唐知捉强盗之地。众人也看不出此处和别处有什么不同,大呼上当,有假冒嫌疑。村里人只好连夜整出点痕迹来,有木棍,有飞石,等等。参观的人说,这村人真行,强盗没抢到的买路钱让他们全收走了。村里人说这叫生财有道,因祸得福,和强盗抢钱不是一码事。
唐知的事迹里还有一个叫金菊的,在县城的饭馆里干活,小村离县城十几里地,村里备下马车,运送看热闹的人进城,马车不能白坐,也得适当收费,收的适当不适当,那就不好说了。
于是,人们在县城里,满大街钻饭馆,找金菊。一开始,老板们都很烦,进来一帮人,老板以为来了买卖,忙招呼客人坐下吃饭,不想,客人只问此处是否有个叫金菊的,老板没听说过有此人,人又呼拉一下全走了。眼瞅着客人来了又走,老板气的干瞪眼。后来,老板也看出门道,让客人坐下来先消费,他再去把金菊找来。等客人吃完饭,老板从后灶拉出一个满脸黝黑,战战兢兢的烧火的小姑娘,就说她是金菊。众人看了都大失所望,齐呼上当,说长的根本不漂亮,说书的胡说八道,要找说书的算帐。老板一边偷着乐。一下子,满县城的饭馆里都有了金菊,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真真假假,也闹不清哪个是真的。
有那不甘心的,非要找出真金菊来,还引经据典地从电影里找出道理,说,电影里,坏人的老婆都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好人的老婆倒灰头土脸的,这个强盗不是好人,他的老婆一定也错不了,找。于是,众人挨着饭馆转,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在一偏僻的小巷子里找到了。
那金菊和强盗不过是点头的朋友,为的是让他多来饭馆吃几顿饭,想不到,那强盗就害起了相思病,不在山上打劫时,就下山% 。。
荒唐英雄传奇(35)
荒唐英雄传奇
故事简介(荒唐英雄传奇)
有一个叫唐知的人,他是一个大学生,因病在家休养,文革中,他萌发了当一回英雄的狂想,他找到了在村里放牛的沙人,许愿他,成了英雄后,帮他找一个漂亮媳妇。
自此,两人走上了建功立业的征途。唐知用自己的英雄装换了老乡地里草人穿的破衣服,他认为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劳动人民;在小饭馆里,他把经理当成了敌人,因为经理长的像某个电影里的敌情报处长,;他掀开地头的窝棚,要把在“阴暗角落”里干不可告人勾当的男女教育好;在麦田里,他念着豪言壮语冲向收割机,要和庞然大物做生死博斗;他自认是暴风雨中的海燕,被倾盆大雨浇成了落汤鸡;在医院的病床上,他对着护士唱起了“勇士受刑歌”和“勇士就义歌”,他担心的是能不能被送到一个刑具齐全的监狱里接受考验,他以为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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