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坐定,范灿为于清未能赶来致歉,周公允只表感激,丝毫没有不愉之情。
“想必甄前辈做过解释,比不再去费心。”
周公允所邀之客不少,众人济济一堂,颇为热闹。只是提及七煞所为所作之事,老侠客忆及爱子,未免老泪纵横,众人更是义愤填膺,谴责那黄煞田维应所作非人。
暂且止住悲伤,周公允再次对众人道谢,尤其是范灿、甄之义和燕北等人,发誓和七煞势不两立。
范灿将一切看在眼里,不由叹息。
“田维应那厮胡作非为,将好好的一个大户豪门折磨的满堂悲伤,风声鹤唳,端的无耻”
酒席之中,范灿说话不多,不过却没少喝酒;一是周家诸人,如周公允张浩波,前来敬酒;而是在场群豪,有想结交者,前来套个近乎,他尽是来者不拒。
燕家正在多事之秋,燕北并未多呆,早早便告辞而去,留下燕平支应。周公允不敢多留,将他送出门外。燕平身为燕赵楼主事,琐事颇多,也未多陪,未至一半离去。
酒尽人散已将近深夜,众人逐一告辞。由于周公允有心结交,酒食上没有半分的亏待,众人大都是性子豪爽的江湖豪杰,离开时十有七八伶仃大醉,张浩波就是被人扶回了住处。幸好受邀众人,大都住在这燕赵楼,无需多走远路,省了不少的事。
范灿和甄之义,一个身怀绝技,一个酒量惊人,虽已海喝,却无大碍,尤其是范灿,依旧是神色如故,无半点醉意,比稍显话流的甄之义要好许多,注意到此事的诸人暗自惊讶。
众人皆知范灿暂居龙门镖局,见到他随甄之义一块告辞,纷纷相送。
告别诸豪杰,范灿长长出了口气,伸伸懒腰,抖了抖脑袋。
“宴席丰盛,宾朋热情,酒足饭饱,却颇有些嘈乱。”
甄之义比不得范灿这怪胎,尚且偶尔打几个酒嗝;见得范灿如此,不由笑问:
“贤侄,可曾尽兴?”
范灿收回明月上的目光,随口道:
“尽兴,尽兴比独酌和对饮,别有一番趣味……若此聚无前事,田维应那厮未曾作梗,周家父女未有丧亲之悲……今宵晚辈定然会大醉而回”
想到周兰芷眉间化不开的伤,周公允尽酒时的悲,范灿的心情并不那么轻松。
甄之义闻言,稍稍一怔,神色随之淡然,老侠客笑道:
“你这小子,是怪老头子在别人的宴会上没心没肺吗?”
范灿连道不敢,他却是未曾有此意:
“小侄万无此意,只是心生感叹人有悲欢离合……”
未等他说完,甄之义就打断了他的话,拍拍他的肩膀,道:
“小子,非是我无情无义,而是你太年轻,见不管生死。”
虽然甄之义的语气淡然,范灿却听出里面有道不尽的萧索。
“老头子我比你痴长几岁,做的又是这保镖的行当,早已见惯了生死——你可知镖局每年要损失多少人手?上次青海白玉那趟镖,镖局的三十名好手遭人劫镖,无一人生还……”
“若是你到了我这把年纪,见惯了生死,渐渐就会理解面对生死时的无奈……”
说到这,甄之义的声音有些低沉,长长地出了口气,再没说话。
范灿不敢打扰,默默地跟着身后。
燕京是大城,而今又是夏天,虽已深夜,除了两边的花柳街巷灯红酒绿之后,路上的行人也不断。
大约一里路后,甄之义才开口说话,情绪似乎已经转变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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