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爹在外游历,收集了不少医书,家里不缺书的,逃难的时候,爹只带走两本珍贵孤本,其余封箱藏在柴房里。
是夜,许问枫挑灯苦读的与此同时,仓河镇一室宅门中,传出悠扬婉转的丝竹之音。
正厅。
“二爷,可有合眼缘的?”歌舞酒色中,耿义眯起一双肿泡眼,小心翼翼询问上首的公子。
上方正位誋坐着一名弱冠之年的男子。
男子面如冠玉,却见眼眸阴郁流泄,破坏了一二分俊美,透着一股子危险,似草丛里色彩斑斓的蛇。
他姿态散漫随意,神情冷漠,正眼都没瞧耿义。
见此,善于揣摩主子心思的耿义便知,这些个不远千里弄来的舞姬没一个入二爷眼。
一群废物,跳的再好看有什么用,跳不进上头那位的眼里,一文不值。
严荣站在角落阴影处,手握剑柄,一动不动。
耿义端起酒鼎,微微躬身行至他侧下方,笑容谄媚:“二爷奴敬您一杯,预祝二爷早日得偿所愿。”
陆誉微敛眉眼,这才施舍了他一个眼神,却也并不执杯,冷冷道:“沉湎享乐,你可还记着三日之期?”
耿义心头一惊,额头布一层密汗:“小人岂敢忘,小人即便是忘却亲爹亲娘,也万不敢疏忽二爷交代之事。”
“嗯。”陆誉淡淡瞟一眼厅中卖力扭动身姿的曼妙舞姬,眼中透着没趣儿,倏然起身,广袖拂过出得门去。
严荣如一道影子随行其后。
耿义哈腰屈膝相送,待陆誉的身影完全融入夜色里,他方才缓缓直起腰,面容上再遍寻不着谄媚之色,那双略显浮肿的鱼泡眼满是忖量。
政权更迭,前朝皇商自是作废,要重作选拔。
皇商好处数不胜数,如减免商税、承办军需粮食、军需品、盐巴等事关国计民生重要的物资采购,垄断由朝廷经营的重要产业等。
垄断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倘若有幸得到皇室的信任,成为直达天听,既富且贵的皇商不是痴人说梦,有过先例的。
为了争夺这块香饽饽肥缺,各方富商巨贾铆足了劲,陇西郡陆家,同样紧锣密鼓上足发条,只待最后一冲刺,一飞冲天。
陆家现今的掌权人,嫡出仅两子。
一个派往涸陵府城管理家族生意,一个被遣往仓河镇,历练打磨,为将来的继承权做一个考评依据,做的好就是加分项,反之,自然是要减分的。
二爷不知在家中犯了何错,被调派至仓河镇。
说是调派,其实与发配无差,虽说仓河乃重镇大镇,但与府城相比,到底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二爷急于立功,将功补过挽回颓势。
他是二爷的人,主子倒霉,他跟着倒霉。
很简单的道理,二爷有肉吃他才有汤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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