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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第1页)

西边的白文选,迅速地把各营被切断的骑队集结起来,兵势大增。他把一千名骑兵组织好,用十几面佐领大纛作先导,簇拥着一面白色大纛直冲寨门,向东靠拢。吴三桂在山头看得清楚,那面长宽各五尺的绘龙铁顶朱髦白色大纛就是白文选的帅旗。吴三桂手中的黄旗举起来,身后的两千红旗铁骑杀向前去,领头的是吴三桂的爱将马宝,松明火把之中,呐喊着冲下山去,马宝舞动大刀,杀开一条血路猛扑白文选。大刀带着风声呼呼作响,刈草割麦一般地斩杀明军。白文选见手下的士兵纷纷落马并渐渐后退,只好同接应上来的北营士兵向北撤去……到了四更天,战斗临近结束了,喊杀声慢慢地消沉下来。清点战场,这场夜战,歼灭白文选部九千余人,俘获七百人,战马三千六百匹,战像十二头……白文选率残部五千余人突围。退入火山,吴三桂没有追上。半月以后,白文选被部将郭正武杀害,郭率白文选余部投降吴三桂,投降时尚有兵士四千七百余人,马三千二百匹。至此,南明的抵抗力量只剩孤守于丛林大山的洞乌地带的李定国了。

康熙元年(1661年)五月,李定国军同吴三桂在腊戌,展开大战,大雨河涨,自旦至暮,短兵相接,人马杂相践踏,叠尸成堆。最后李定国率七千人血战突围……

丛林中点起了一簇簇火堆,疲乏而寒冷的士兵围着火堆,有的沉沉睡,有的冻得睡不着,起来烤火或跑步,边哨紧张地绕着营地不断巡逻。

晋王李定国领着两个侍卫在一个火堆一个火堆的中间走着。火堆发出毕毕剥剥的清脆的爆响,火苗儿忽闪忽闪地映着晋王严峻的脸膛。作战失利,粮草奇缺,军心紊乱,处境日渐艰危,使他心情忧郁。他苍老了许多,自投身到永历帝驾下,十几年的苦战,李定国没有屈服过。他始终向往着胜利,憧憬着复明的美好理想。但是他不懂为什么南明的局面会每况愈下。一步步走向灭亡。他仍不屈服,他想力挽颓局,但不能奏效。他在心底有一个巨大而不能解脱的怀疑,近些日子更加经常地浮上心头:难道是天意灭明?

附近,不知哪一个火堆边的士卒,轻声唱起了粗犷低沉的歌声。

歌声慷慨激越,随着风,在丛林群山之中断断续续,回响呼应。

李定国懂得,在此危急存亡之秋,将士们借着岳武穆的词抒发自己忠愤胸襟。他突然觉得很冷,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沉默片刻,他从腰间拔出宝剑,剑锋抖着一股青光。他双脚并拔,深深地运了几口气。剑慢慢向上划过一个圆弧,然后向右侧奋力一挥,紧张地舞起剑来。剑光像熠熠的银链,闪烁夺目,兜起了阵阵风声。他似乎要把周身的热血,满腔的激愤,一齐抛向肃杀的夜空!

伴着舞剑的节奏,晋王也唱起了歌,歌声慷慨悲壮,歌词透露了英雄磊落的胸襟。

李定国,一代名将。从此困守缅甸丛林,到第二年(1662年)吴三桂诛杀永历帝时,李定国累病而死于大山丛林之中,其时年仅四十一岁。

南明的最后一根支柱倒塌了!

末途天子

公元1661年底,吴三桂大军逼到缅都城下六十里,缅王献出永历帝,并向大清王朝称臣为藩国;

公元1662年正月初三,缅使押送永历帝到吴三桂大营,吴三桂命解回云南;

至此,吴三桂已先后将四川、贵州、广西、广东、湖南、湖北、云南各省,统统扫平,南明小朝廷灰飞烟灭。

二月中旬,吴三桂率大军从缅甸班师回到昆明府,他和部将商议着奏报朝廷的事。

部将吴定对吴三桂说:“历朝历代建立政权不杀亡国之君,以示皇恩浩荡。夏、商、周三代暂且不说,从秦汉以来,除了那些篡位夺权的,没有不加封他们的旧主的。非王即公。当今的朱由榔虽然建号称帝,对抗大清朝,但他终究是大明的后裔,以我之见,不如将他押送到北京,让朝廷发落,或许朝廷还不会杀他呢!”

吴三桂听从了吴定的建议,奏表上送朝廷,静候朝廷的回音……

永历帝被吴三桂囚禁在昆明湖畔的蓖子坡。身陷囚狱的永历帝对吴三桂还抱有一线希望,他给吴三桂写了一封长信:

“将军新朝之勋臣,旧朝之重镇也。世膺爵秩,藩封外疆,烈皇帝(崇祯)立于将军,可谓甚厚。讵意国遭不造,闯贼肆恶,突入我京城,殄灭我社稷,逼死我先帝,杀戮我臣民。将军志兴楚国,饮位秦廷,缟素誓师,提兵问罪,当日之本哀,原未泯也。奈何凭借大国,狐假虎威,外施复仇之虚名,阴作新朝之佐命,逆贼授首之后,而南方一带土字,非复先朝有也。南方诸臣不忍宗社之颠覆,迎立南阳。何图枕席未安,干戈猝至,弘光殄祀,隆武就诛,仆于此时,儿不欲生,犹暇为宗社计乎?诸臣强之再三,廖承先绪。自是以来,一战而楚地失,再战而东粤失,流离惊窜,不可胜数。幸李定国迎仆于贵州,接仆于南安,自谓与人无患,与世无争矣。而将军忘吾父之大德,图开创亡丰功,督师入滇,覆我巢穴,仆由是渡沙漠,聊借缅人以固吾圉。山遥水远,言笑谁欢?只益悲矣。既失世守之河山,苟全微命于蛮服,变自辜矣。乃将军才避艰险,请命远来,提数十万之众,穷追逆旋之身,何视天下之不予哉?岂天覆地载之中,独不容仆一人乎?抑封王赐爵之后,犹欲歼仆以邀功乎?弟思高皇帝栉风沐雨之天下,犹不能贻留片地,以为将军建功之所,将军既毁我室,又欲取我子,读鸱鸮之章,能不惨然心侧乎?将军犹是世禄之裔,即不为仆怜,独不念先帝乎?即不念先帝,独不念二祖列宗乎?即不念二祖列宗,独不念王之祖若父乎?不知大清何思何德于将军,仆又何仇何怨干将军也,将军自以为智而适成其愚,自以为厚而反谥单薄,奕(礻冀)而后,史有传,书有载,当以将军为何如人也!仆今者兵衰力弱,茕茕孑立,区区之命,悬干将军之手矣。如必欲仆首领,则虽粉身碎骨,血溅草莱,所不敢辞,若其转祸为福,或以遐方寸土,仍存三恪,更非敢望。倘得与太平草木,同沐雨露于圣朝,仆纵有亿万之众,亦付于将军,惟将军是命。将军臣事大清,亦可谓不忘故主之血食,不负先帝大德也。惟冀裁之。”

永历帝终生都是草包饭桶。

在这封洋洋洒洒近千言的长信中,充满了乞求活命的哀求气息,他将一节伦理道义,国家责任都抛之九霄,惟求活命,信中“区区之命,悬于将军之手?”“倘得于太平草木,我纵有亿万之众,亦交付于将军,惟将军是命”之语,全然没有一点气节,很难想像是从一个皇帝之口说出来的话。也就是说,只要活命什么都可以不要,包括皇帝之位……

既然如此,当初称帝又为了什么?

吴三桂从心里面蔑视这种软骨头。

国破家亡。朱明皇帝没有一个皇族子孙英烈地为国家生死不顾。朱氏王朝三百年的基业,皇族繁衍子孙无数,仅南阳府就有一万五千多朱氏子孙,却无一人有忠贞之气。南明三帝,全是饭桶草包,没有一个成大气候的。说到这一点,吴三桂还是佩服敬仰死去的崇祯皇帝,至死犹存忠贞……

像朱由榔这样的朱氏子孙,就是我吴三桂辅佐,又能有什么样的前途?

吴三桂对明朝皇室有了一种冰冷的蔑视。

清明节后的第三天,吴三桂请旨押送永历帝去北京的答复下到了平西王府,由康熙小皇帝执政而尚未亲政的清中央政府,给吴三桂下了一道秘旨:“不必将永历帝押送京城,由平西王吴三桂全权处置!”

清廷给吴三桂出了一道政治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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