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解释了一番,桓东君笑道:“娘子,我跟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且说桓东君施展轻功,悄悄跟在令狐冲身后。只见他并未回金刀王家,反而绕去了东城。桓东君跟着他经过几条小街,来到一条窄窄的巷子之中。巷子尽头,好大一片绿竹丛,迎风摇曳,雅致天然。桓东君飞身闪进巷子,便听得琴韵丁冬,有人正在抚琴,小巷中一片清凉宁静,和外面的洛阳城宛然是两个世界。
穿过一片绿竹丛,有一座小小的院落,一个七八十岁的老翁正在院子里编制竹篮,琴声却是从屋中传出来的。那绿竹老翁见令狐冲进来,浅浅看了一眼,道:“令狐少君来了,我姑姑在里面等你。”说完又自顾自的编着手中的竹篮。令狐冲未同他客气,径直走进里屋。
桓东君心道:这老翁少说也有八十岁上下,他的姑姑岂不是上百岁了?这令狐冲居然和一个上百岁的老妪如此熟捻,随便打个招呼就登堂入室……果然人不可貌相。桓东君惦记着令狐冲刚灌下肚的两坛特制美酒,心想还是给他解了酒气罢,不然待会儿他和这老妪……委实不堪设想。
桓东君轻身掠进屋,落在屋子上方角落里一根横梁上。只见屋内被一袭黑纱隔成两半,令狐冲坐在外侧,黑纱另一边隐隐坐了一位女子,面容看不清楚,但身形娇小,体态婀娜,且有淡淡的脂粉香气。桓东君心中疑惑,此女身形和体香都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女,怎会是那老翁的姑姑?
这时黑纱之内传出来一阵琴声,曲调清丽,温柔雅致。琴音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桓东君听了,心下大惊,不免对那轻纱中的女子另眼相看。
桓东君精通诸般杂学,除了酿酒之外,他还十分痴迷于音律,收藏的珍稀乐器及曲谱几乎装了一屋子。他为了寻找失传近千年的《广陵散曲谱》,曾经派人发掘了数个古墓,却没能在随葬品中找到这曲谱的踪迹。此时他听了这女子所奏的琴音,只觉得耳中鸣泉飞溅,如群卉争艳,更夹着细雨绵绵,若有若无之韵味。一曲终了,回味无穷。
然而这女子的琴艺还远远不够登峰造极的地步,她勉力弹奏此曲,指法虽熟练,但失在内息不足,曲调太过中正平和。桓东君心道:此曲若由我弹奏,定能奏出热血如沸、兵戈杀伐的意境。
此时令狐冲也捧着一张七弦琴弹奏起来,弹的是一曲极平常的《碧霄吟》,音调不准,指法生涩,震得桓东君头晕眼花,差点从房梁上摔下来。
那纱帐中的女子听了竟大为称赞,说道:“令狐少君,你学琴如此聪明,虽有数音不准,却洋洋然颇有青天一碧、万里无云的空阔气象,多半不久就能学这《笑傲江湖之曲》了。”
这女子声音温婉清雅,桓东君听了,心道:分明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为何要扮作老妪装神弄鬼。又想到:这个姑娘钟情于令狐冲,却又心中羞涩,难以启口,故而扮作老妪教他学琴,借以培养感情。桓东君心中暗笑,这姑娘想法挺好,可惜用在令狐冲身上真正成了对牛弹琴。令狐冲不通音律,不能从琴声中听出小姑娘的怀春之意。眼下他只将这女子当作前辈高人一般尊敬仰慕,想要由此心生爱欲,恐怕甚难实现。
桓东君想起自己追求东方不败的经过,对这苦情的女子心生怜惜,暗中决定助她一次。
这时令狐冲又起手弹奏另一支曲子,勉强能听出是《清心普善咒》的曲调。可怜一首柔和之极的曲子,给他弹得犹如魔音摧脑。桓东君内息差点岔气,终于决定不再折磨自己的耳朵。他伸出右手拇指和中指轻弹几下,凌空点了令狐冲的几处穴道,催动他体内的酒气加速发作。
这酒气十分浓烈,令狐冲方才饮得太多,此时一齐上涌,他竟闷哼了一声,晕了过去。那纱帐中的女子不明就里,心中慌急,连声呼唤令狐冲也无甚反应。于是顾不得羞涩,走出纱帐,到令狐冲身边查探他的脉息。
桓东君一眼瞧去,见那女子果然是个十八岁左右的小姑娘,容颜娇嫩,脸色柔和,却不会打扮,穿一身朴素的黑色纱衣,脸上仅略施脂粉。桓东君心道:这小姑娘白白生了一幅美人胚子,怎的这般不懂风情。
那姑娘手指搭在令狐冲脉上把了半晌,也不见有何异常,更为焦急。这时令狐冲眼皮微动,竟又醒转过来,只是眼神迷茫,见了眼前的姑娘也未露出惊讶之色。桓东君心知这是酒气的作用,可那小姑娘却不知这些。只见她面露红润之色,显然既尴尬被他瞧见真面目,又担心他是不是被摄去心魂,怎的双目无神。
令狐冲却没给她许多思考的时间,猛地一把将她推倒在地,胡乱往她脸上一阵乱亲。那姑娘惊叫一声,伸手欲推开他,却被令狐冲用力按住双手,另一只手往她胸前摸去。那姑娘羞愤之余,竟然连抵挡都不大会了,虽然不住挣扎,但听她喘气的声音,似乎也颇受用。
桓东君心道:两个雏儿,还是让本公子好心帮你们一把。于是从荷包中摸出一粒平时给东方不败润滑后 庭用的丹药,用内力化成飞烟,又轻飘飘挥出一掌,那股烟直冲下面两人而去。
因东方不败后 庭紧致,难生情 欲,为让他从性 爱中获得更多快感,桓东君特别在这丹药中加入微量的催情药剂。此时给那姑娘吸进去,分量正好。
桓东君趁着两人交缠在一处难解难分之时,闪身翻入纱帐之后,果然发现桌上放了一本曲谱,名曰《笑傲江湖之曲》。他毫不客气的拿走,收进怀中,心道:便算是你们送与我这媒人的。
待桓东君返回酒楼,如此这般的对东方不败描述一番,东方不败眉头紧皱,道:“桓郎,你实在太胡闹了。”
且说桓东君将令狐冲同那黑衣女子的事当作笑话一般说给东方不败听,原指望博他一笑,却被东方不败指责说他胡闹。桓东君面露委屈,追问之下,东方不败才道:“你可知那女子是何人?”
桓东君道:“管她是何人,从今往后她就是令狐冲的女人。”
东方不败听他口出污言,遂沉声道:“盈盈幼时乖巧可爱,我还常抱她在黑木崖后山摘果子,数年未见,想必已经出落成千娇百媚的大小姐,居然莫名其妙的被你设计失了清白,你让她往后如何见人?”
桓东君大骇,颤声道:“娘子……你怎的……这般关心她……难道……那姑娘……竟是你的……私生女……”
东方不败没料到他会如此误会,先是一怔,后又怒道:“你胡说什么!盈盈今年都十八了,我才多大?我当年娶诗诗的时候,盈盈都四岁了。”
桓东君听那一声“诗诗”叫得无比亲切,想着当年自己苦苦寻觅他时,他不定正抱着哪个爱妾风流快活,心下难免嫉妒,道:“娘子,你又拿你的风流韵事来气我。”
唉,其实说起风流韵事,东方不败哪里及得上桓东君?桓东君招惹过的女子加起来恐怕黑木崖都住不下。可是他此时神色委屈,语调低微,东方不败见了,心中十分怜惜,忙搂着他道:“桓郎,我现在只有你一个。”
若在平日东方不败这般主动投怀送抱,桓东君定然要顺势压住他亲热一番。可现下他刚解决了“诗诗”,心中还惦记着“盈盈”,于是暂时压下动手动脚的欲望,提醒东方不败接着说下去。
东方不败道:“此事说来话长。盈盈是我教前任教主任我行之女,被尊为我教圣姑,在教中地位极高。”
桓东君幽幽的道:“哦?比你的莲弟还高?”
那日桓东君撞见东方不败在假山上引诱杨莲亭,他虽然知道东方不败是故意气他,但心中一直不大爽快,只忍着没说罢了。现在忽然醋溜溜的说出这么一句,东方不败听了不免觉得好笑,答道:“莲弟在教中地位只居我之下,嗯,却不是任大小姐可比的。”
桓东君心里更加不爽,一时风流本性上来,随口道:“唉,想那任大小姐生得千娇百媚,竟白白便宜了令狐冲。不如我等会儿去把她接来,好生安慰一番……”
此话原本是调笑之语,桓东君只想图个口头快活,让东方不败反过来劝慰他。哪知道东方不败乍闻此言,竟神色黯然,语调幽怨的说道:“任大小姐千娇百媚,青春年少,且生而为女子,却是我万万不能及得上的。”
桓东君无意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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