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陈习君先是一愣,然后像猛地想起什么似地,补充道,“对了,经过法医鉴定,死者很可能是被水仙花球根的毒素毒死,所以,我们要查查在与钱树坤联系密切的人中,谁种了水仙花!”
“嗯。”陆远双手叉腰,一边思考一边点了点头,“另外,我们也得查出那个能提取阿托品、莨菪碱和东莨菪碱的植物到底是什么。”
陈习君做了个“OK”的手势,随后对在座的组员们挥了挥手中的材料:“那么,我们——干活?”
凤鸣山庄内,阳光斜斜照在一扇落地窗前,折射出几尾光线。茶几上一盆水仙虽未开花,却也映着阳光,露出几分晶莹剔透的色泽来。
有个女人正微微抬着下巴,闭着眼,侧靠在窗上,似乎还有几行冰凉的液体,顺着玻璃缓缓滑落。
她,就是刚刚失去了丈夫,一夜未眠的隋安。
这个家,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冰冷,这么寂静过。哪怕女儿依然在等着爸爸归来,哪怕他们一家三口甜甜蜜蜜的相片依然贴满了墙壁,她也清楚,这个家,碎了;她本以为将携手一辈子的那个人,从此不在了。
转头,视线刚好落在鞋柜上的那一束还未凋零的玫瑰上,这一刻,她心中的温暖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一阵一阵的敲打着她已脆弱不堪的神经。
这束玫瑰是他这次离开前给她买的,那时他曾紧紧的抱住她,对她许诺,若回来,定然再不离开。记忆中他的眼神炽热而笃定,掌心的温度如同眼神一般郑重,她自然是点头,告诉他,她等着。然而,她等到的,却是他再也回不来的残酷事实。
“树坤……”她轻轻叹出这两个字,将头低低的埋了下去。
恍惚间,她似乎又听见了那首《绿袖子》,钢琴键上跳跃叮咚的音符晕染开来,仿佛是初春融化的山泉,安静又细腻的回荡在琴室内。
没错,就是那个琴室,她弹《绿袖子》,他在隔壁弹《卡农》,这两首曲子就像月老手中神秘的红线一般,将隔壁的钱树坤吸引了过来。门口,他看见这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神情陶醉,迎着窗口的日晕,被环绕在一串玲珑的旋律中。
她沉醉的浅笑,就在那一刻,深深的印在了钱树坤的脑海里。
后来,他们手牵手,甜蜜的走过了七年。
七年,一晃即逝。他曾说,人生苦短,也许没有下辈子,那么这辈子,一定要一起好好走过。她曾说,有了他,她不再害怕死亡,也不害怕活下去。
可她万万想不到,幸福的时光,不过七年而已。
思及此,她蹲了下来,任由眼泪滑过脸庞。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在父母相继去世之后,她还一直勤工俭学,甚至考上了美国的研究生;也就是在那,她认识了这个和她共度七年风雨的人——钱树坤。可是在这短短的一天内,她才发现,她的坚强,终于有了极限。但她明白,她还是得咬紧牙关,告诫自己:不能被打倒,在查出真相之前,一定不能倒下。树坤已经走了,可他离奇的死因,她必须要替他查出来。
她抹了抹眼泪,准备进房去看看女儿。女儿还不清楚自己的爸爸已经去世了,隋安也不知道究竟要不要告诉女儿。昨晚回来的时候,女儿虽然小,却也觉察出了什么,只是还悟不出来罢了。
隋安正想着,门铃却叮铃铃的响了起来。她连忙整理了一下此刻凌乱的心情,走上前去,打开了门。
“陈警官?”开门后,她发现竟是陈习君带了几个警员站在门外。
陈习君点了点头:“我们需要来你家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配合。”
隋安侧身,给他们让出一条道:“好,请进。”
陈习君带着其他组员们将她家上上下下粗略的打量了一番,正准备上楼去看看,却猛然发现了茶几上的那盆水仙花。
水仙花?陈习君心里咯噔一响,连忙快步走过去,观察起来。难道——真是隋安?
装这水仙花的盆子很大,然而水仙花却只有四株,很明显是被人取走了其他的。而这水仙花并未开花,取走它,最可能的目的,就是为了利用球根部了。
“隋小姐,请你告诉我,这盆水仙花是哪里来的?”陈习君指了指茶几上的花。
“是昨天下午我一个好朋友送过来的。”隋安不明所以,只看到陈习君眼中有一道莫名的精光闪过,便据实回答。
“好朋友?叫什么名字,男还是女,做什么工作?”
“她叫何卿卿,是女的,我大学时代就认识的朋友,现在在崇文门医院精神科当医生。”
何卿卿?又多了一个人。陈习君暗暗在心里记下了这个人的名字:“她多高,体重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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