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两宫太后,实则也只是给承恩宫齐家一个面子,妾就是妾,哪怕是皇贵妃,在虞妗这个明媒正娶的皇后面前,她也永远矮一头。
况且依照大燕的惯例,若不是齐漪生的秦寰当了皇帝,她在后宫独占鳌头这么多年,也只有给先帝陪葬的命。
虞妗跨进去,便踩着了一地碎瓷片,齐漪坐在上首脸色阴沉,厚重的脂粉也挡不住脸颊上的掌印,正死死的看着她:“你来做什么?”
虞妗对于坐那儿也不计较,瞧着旁边有一把干净的交椅,便坐下了,一边慢条斯理的说:“哀家好歹也是你的主母,你许久不去桂宫请安,哀家还以为你在这后宫耍得忘了形,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快死了。”
又笑道:“啧啧,时间当真是个好东西,你当年可是口口声声羞愤欲死的,可哀家如今瞧着,这么些时候不见,你的脸皮见长啊?”
齐漪脸色骤变,身边的袭绦见事态不对,忙把周围伺候的人撵了出去,还要赶青黛和银朱。
虞妗头也不抬的道:“你把她俩个赶出去了,你家主子等会儿若是发起疯来要杀了哀家,你可担待得起?”
袭绦愣了愣,半响竟转身自己走了出去,倒是青黛往她的背影看了好几眼。
周边无人了,虞妗才抬头看齐漪,朝她笑:“问你话呢,你怎么还没死?活太久了舍不得?还是你以为那个侍卫死了,你所做的丑事就能被掩埋?就再也没有旁人知道了?”
“你闭嘴!”齐漪慌乱的斥她。
“我看你不单单舍不得死,还有点痴心妄想得意忘形了,”虞妗看着一旁冷掉的茶,唇边笑意不变。
齐漪喘着粗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虞妗笑出了声,眼眸直勾勾的看着她:“两三日前才帮你回忆过的,你就忘记了?”
虞妗的绣帕正搭在几面上,不过是手一挥,冷掉的半盏茶尽数倒在绣帕上,深褐色的茶渍蚕食着干净的绣面。
抬手将绣帕扔在地上,绣着金翅飞凤的绣鞋毫不犹豫的踩踏其上,虞妗望着齐漪笑得无害:“这绣帕可真脏。”
“嘉顺十九年,太液池旁的的景可真美,如今可半点不复当年了。”
“你闭嘴!”齐漪尖声打断虞妗的话,捂着耳朵不愿听。
“看来你没忘记,”虞妗指尖叩在花梨木的几案上,一声声沉闷:“那你怎么就异想天开了呢?还是开始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齐漪勉强冷静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虞妗笑而不语,青黛从袖袋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里头是从桂宫小厨房搜出来的,剩余的罗布麻汁,摆在几案上:“娘娘心里头明白,你手底下的人已经一一招认了,银朱也已经带着太后懿旨去了承恩公府,这会儿怕是已经到了,今日过后你或许还是还是大燕的西太后,可陈夫人再也不是承恩公夫人了。”
齐漪猛地一拍几面,站起身,赤红着双目质问道:“虞妗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虞妗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笑得前仰后合,好半天才平静下来,说:“许你动手要我的命,就不许我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这是什么歪理?”
“自你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日起,就该有功亏一篑的觉悟,你说,相较起来,是你们娘俩重要些,还是承恩公的爵位重要些?”
齐漪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脸庞被盛怒扭曲变形:“你卑鄙无耻!”
“我卑鄙?”虞妗拍了拍袖子站起身:“虎毒尚且不食子,皇帝好歹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你尚且能将他作为与我博弈的筹码,和你相比较,我自觉还是过于良善了。”
齐漪抓起几案上的茶碗砸向虞妗,尖声吼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有本事就冲着我来,要打要杀悉听尊便!为何要牵连我母亲!”
虞妗头也不回的往外走,青黛将殿门打开,二人猝不及防与秦寰撞了个正着。
看着秦寰略带稚气的脸,虞妗愣了愣,随即一字一句道。
“你以为,此事仅仅是你我的后宫之争吗?我想你与你母亲谋划着要我命时,定然是瞒着承恩公的,否则他便是不认你这个女儿,也不会让你做这种蠢事。”
作者有话要说:不能怪我更迟了,实在是今天的瓜太香惹。
然后就是,这一章太后娘娘是不是很坏,我要咋说呢,她其实真的还没有喜欢王爷啦,或者没有那么喜欢,所以她只敢撩不敢负责,或者说得不好听些吧,她其实一直都在利用王爷,啊,我这么说会不会挨打。
但是很快了,娘娘其实是个好人,她会光速爱上王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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