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你说我们在这闲扯他干嘛,既然那个冀州刺史有求于我们,说明他们现在的情况应该并不容乐观,反而是那个济北鲍信还有兖州刘岱都有些棘手,我们干脆……”
“老徐,你可要想清楚了。我们的战斗力到底有多少你我都已经很清楚了,如果没有这一大片群山,就凭我们的队伍完全无法与官军对抗。那个冀州刺史虽然说或许陷入到了某种危机之中。但是他手下的部队可是当初那个屠夫麾下的军队。当初卜己大人麾下精兵数万。勇士数千却也无法抵挡那个屠夫的进攻,更别说现在我们这些乌合之众。如果我们进攻冀州而不成,我们又该如何选择,我们麾下的青壮还好说。可是那些老幼妇孺呢?”
“这正是我想要说的。如果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我们也并非完全没有后路可言。”
“老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有办法解决我们现在的困境?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手上的粮食已经有些紧张,群山里虽然便于防御可是却养活不了太多人。只要这一次我们能够从那个冀州刺史手上得到足够多的粮食,我们就立于进可攻退可守的处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我们的未来而不得不去硬抗那些强悍的官军。哎,听说南边又来了一个叫曹操的,好像就是当初那个屠夫麾下的将军。我们如果与那个冀州刺史达成交易,至少少了一面的敌人,可是如果与北面开战,难保西面的刘岱和鲍信不会趁机解决我们这群他们眼中的‘乱民’。”
“司马,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我们的后路现在看起来有些遥远,可是如果我们到了冀州,那可就是近在眼前了呢,到时候如果运气好的话别说能够解决我们如今的窘境,说不定我们两个还能混上个一官半职,让咱们的后代说起咱们的时候也能拍着胸脯自豪的很。”
“老徐,难不成你要投奔官府,你这是在背叛教主大人,背叛我们的理想!”
“不,我并不打算背叛我们曾经的理想。只不过如果是那些让人作呕的世家豪强,我自然对他们嗤之以鼻,但是这个人却大大的不同,他可是我们曾经的战友,当初甚至有传言说教主对其极为信任,有让其代替‘地公将军’和‘人公将军’继承大统的想法,所以……”
“不要说了!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提起那个该死的叛徒!否则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司马,你冷静一点。我们现在讨论的是我们这些老弱妇孺的出路……”
“哼!我们就算是战死到最后一个人,也绝对不会去投靠那个厚颜无耻的叛徒。当初教主对他信任有加,可是他呢!你我可是都很清楚正是因为他才让教主大人最后的一搏却最终惨败收场。明明当初教主大人已经胜券在握,就是他,就是他,就是那个叛徒!”
一边低声嘶吼着,一边死死攥住握紧的双拳,可以说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场,如果不是害怕被那些外人注意到自己,或许周围的家具都会在他的愤怒中化为破烂吧。
“既然司马你这么说了,那我也问你一句:你觉得凭你我二人与教主大人之间的关系,与那张牛角相比,到底孰亲孰疏?”
“张牛角大方可是教主大人的远亲,而且还是最早追随教主大人的亲随。我们不过是后来才因为教主大人的仁德才逐渐认同并追随教主大人的。”
“那么教主大人的女儿宁,与我们相比,你觉得教主大人会对谁考虑的更多更周全?”
“这还需要问么,虽然我们也是教主大人坚定的支持者,但是教主大人疼爱亲女自然无可厚非,此乃人伦大义。可是老徐,你问这些到底想要说什么啊。”
“既然你也承认张牛角比我们对教主大人更加亲近和忠心,可为什么张牛角的人马在那人的帮助下投向了官府。虽然张牛角为了避嫌没有出面,但是那张燕可是他的干儿子,这又与张牛角亲自出面有什么区别么?再说教主大人的女儿,前些日子你也得到准确的消息,教主大人正是将女儿托付给了那个人,而且还是在那场战斗前后,你觉得教主大人又为什么会这样做呢?而且就算你内心无法说服自己,可是那数十万妇孺呢?你要是拉不下脸面大可以去学张牛角嘛。”
“你……你这是……”
“教主大人的嫡传弟子张白骑大人可是说了:如果我们能够去朔州,你我二人至少能够成为一个校尉,甚至是将军。如果我们愿意深入凉州,对抗胡人的骚扰,就算是一郡的太守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你……这怎么……”
“司马,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我们脱困的机会,我们可一定要把握住啊。”
“那么如果我还是要阻止你呢!”
“我不会坏了与司马你的情分。但是我一定要为我手下的兄弟们找到一条活路!”
“你!……哎……”:(未完待续。。)
ps: ps:如果元旦单位放假的话,估计晚上会更新一章番外,然后周末继续更新正文的说……
………【26。歧途分道】………
夏日的风从东南边不断吹来,带来了丰沛的水汽的同时也将燥热散布于大地之上。知了不断在林间、屋檐下、小路旁编织着宏大的交响曲,不时可以看到几个熊孩子带着欢声笑语与那些大自然的“音乐家”们玩着躲猫猫的游戏,哪怕随后的攀比会让原本关系无比要好的他们在转瞬间变成了仿佛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而原因仅仅是为了哪一位“音乐家”身上燕尾服的颜色更加深邃,更加具有炫目的光泽。
至于那些大人们。虽说夏日的田间依然不缺乏各种繁重的农活。但是与春耕和秋收的时候比起来却也是略显轻松了些。而且今年冀州的天候还算照顾,风调雨顺没什么太大的灾祸,这也让企盼着老天眷顾的庄稼汉们有了闲暇一边拍打着蒲扇,一边与相熟的邻人玩一些乡间的小游戏。若是自制力强一些的,便是用几枚石子作为赌注,而若是那有些想法或者寻找畅快刺激的,则会掏出几枚劣钱或者小钱。虽说无法与官方通行的“四出五铢”钱相比,但是对于收入本就不高的农人而言,却也算得上一笔不小的赌资。
当然,偶尔还能够听到一两声或嘹亮或嘶哑的山歌。每每某一处田间响起这种来自于民间的山民小调,总能够引起不远处的另一处田间的应和,甚至偶尔还能够听到大胆的姑娘对于自己意中人歌声的回应,而这样的回应往往能够激起一片年轻人的起哄声。
这是一片看上去非常祥和的图景。
虽说自从光和年间开始冀州就一直不太太平。不论是暴雨干旱、虫灾疫病这样的天灾,还是黄巾之乱、吏治败坏这样的**,让冀州这个大汉颇为重要的财税来源和人口聚集区变得萧条起来,但是拜托华北平原那富饶的土壤以及还算得上丰沛的水网,只要天候算不上太过糟糕,又没有什么大的祸乱,在这片土地上你总是能够看到因为企盼而变得欢乐的脸孔。
所以自从贾琮接任冀州刺史一直到现在韩馥继任,虽然时间过去了不到三年,而且期间还经历了讨董大战,对冀州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但通过吸引流民安置以及其他手段。冀州已经又重新恢复了些许生气。可以说如果再给这里二十年,不,或许只需要十年,这里就将再一次成为足以左右天下大势成就一位霸主的根据地。就好像秦川汉中之于高祖刘邦一样。
只可惜哪怕在这田间地头暂时还嗅不到硝烟的气味。可是密布的阴云却已经笼罩在冀州的上空。无知的百姓还在向上天乞求着今年的丰收。可是那些世家门阀们却已经在开始议论着自己在这一轮新的动乱之中已经立于何地,倒向何方,而这一切将决定他们家族未来的兴衰。
当然。嗅到战争硝烟味道的却也不仅仅是那些人脉广泛的世家豪强的家主掌权者,对于那些智谋之士而言,如今冀州山雨欲来的氛围即使只是用鼻腔轻轻吸上一口,那刺激的味道都会呛得整个人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当然,对于某些正期待着什么的人而言,这却又是最好的时代。
冀州平原上的树木总是显得那般高大,在宽大的树叶的遮蔽下,林荫之中仅仅只能见到星星点点的光斑,行走在其中让人恍惚中有种行走在阴霾的天气中的错觉。只是这样的感觉虽然对于赏景的人而言有些压抑的味道,但是对于某些正在逃亡的人而言却是天堂一般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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