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我真的该把以前的一切都忘了,重新开始。肚子有点饿了,厨房的煤气罩上还放着以前用过的锅子,我打开煤气罩,幽幽的蓝色火焰转了半圈,不再动了,它还是跟以前一样的不给力,总是只能打着半边的火。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家里什么食材都没有,我拿什么做饭呢?我自嘲地笑了笑,出去吃吧!
走在街上,家边上原来那几家店都还在,夜风吹来有些凉,真后悔没有披上件外套。随便找了家店,点了碗面,发现物价飞涨,四年前一碗片儿川三块五,现在都八块了,不仅贵,而且东西也更难吃,上菜的速度也更慢了。草草地吃完我的晚饭,又回到了家里。随便洗了个热水澡就躺在了床上,明天,该去找工作了吧!
夜雾笼罩着前路,一个人走在漆黑的夜晚,紫色的迷雾团照着她。那个人是我。我走在一条漆黑的路上,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也不知道终点会有什么。渐渐地,迷雾稀薄了起来,我看清了我是走在一条林荫道上,张牙舞爪的树枝在漆黑的夜空里宛如恶魔般发出诡异的窃笑。可是,我没有回头,我只有走下去,人生,是没有回头路的。渐渐地眼前的路越来越清晰,林荫葱葱的道路,仿佛故事里那些恋爱季节里的情人之路,年轻人手拉着手,走在校园的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帅气的男生把美丽的女生拉入树后,给了她一生中最难忘的初吻。可是没有帅气的男生来拉我,只有恶魔流着口水嘲笑着这自己闯入等着被宰的羔羊。
前面的树上好像挂着什么,从树枝上垂下来一根细绳,吊着一个长长的物体,好奇心突破了我的恐惧心,我慢慢地走上前去观看,只见粗壮的树枝上悬着一根细绳,顺着细绳往下看,是一个黑黑的球形物体,它慢慢地转了过来,慢慢地,在我眼前停了下来,在我面前的球形物体,有两个很大的窟窿,里面黑黑的深邃不见底,我向那个球形物体的下方看去,那个球形物体的下面连着一节一节骨状物,然后,是一件破败不堪的黑色衣服,上面有许多的洞,寒风自这些洞里吹出来,侵入我单薄的身躯。我的身体动弹不得,慢慢地,我看到有红色的液体自球形物上的两个窟窿里流出,一滴一滴,终于连成了一条线。
幽灵,幽灵在哭泣。瞬间,方才还是寂静一片的夜空传来了刺耳的悲鸣声,那些凄厉的声响充斥着我的耳膜。我向四周看去,那些树上,就在那条情人路的树上,全都是哭泣的幽灵,每棵树上都吊着一具白骨,每个幽灵都在哭泣……
第二天
“啊——”我尖叫着坐了起来,原来是个梦。天已经亮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甩了甩头,要甩掉刚才那些可怕的梦魇。
今天该找工作了吧?家里没人了,也没什么积蓄留给我,就算有,也都给医院了。要是我不快点找份工作养活自己,那我以后可就没法生活了。
吃完早餐后,我先去了人才市场。刚到了就业高峰期,人才市场里塞满了人,每个柜台前有海报写着招工简章。我挤了一圈,拿了几张简历表,却不知道该投哪个单位才好。或者办公室的OL比较适合我吧,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与世无争的,学历要求也不高,在历年经历那一栏,我心虚地填了本科。大一些的单位应该比较稳当吧,于是我找准了一家名为杭州科技的单位,投了简历。那位面试官友好地请我坐下,我乖巧地坐在了他面前的椅子上,尽量让自己不要显得太紧张,他的目光游走在我和我的简历之间。
半响,他开始发话:“巫云小姐,很特别的名字啊!”
“嗯。”
“不是艺名吧?”
“不是。”
“没关系,不用紧张。”
“嗯。”
“嗯,你是来应聘前台的职位的吧?”
“嗯,是的。”
“嗯,巫小姐,我看你的学历有大学本科,怎么会甘心屈于前台这个职位的呢?”
“我才刚毕业,还没有什么工作经历,想由低做起。”我懦懦地说着早已想好的话。
“嗯。”那面试官瞥了我一眼,我也紧张地看了看他,当目光接触到他的目光的时候,我赶忙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巫小姐,你的学历上填着本科,但履历里却没有填写大学经历,请问你就读于那所大学?”
“SF大学。”为了证明我的确是大学生,我把我的毕业证递给了他,然后期待地望着他,等待他的认可。
还是像刚才一样,面试官的眼神在我和我的毕业证之间游走了几圈之后,将毕业证还给了我。
“那么请你说说,你的大学生活。”面试官面带微笑地向我发问。
“我——”我支吾了半响,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后面排队面试的人似乎有了些骚动,或许我的确耽搁太久了。
面试官皱了皱眉,问道:“比如你在大学里最难忘的一件事,或者最开心的一件事,最感动的一件事,最伤心的一件事,都可以说说。”他的语气明显有点急躁,说完后望了望我身后的队伍。
“我——”我依然什么都说不出来,大学里我最难忘的一件事?莫过于被关进精神病院了吧?可是——“对不起。”我低声对面试官说道,随即抽出了他手里拿着的我的简历,飞快地逃离了人才市场。只剩下面试官无辜又不解地表情愣在当场。
我该怎么办呢?那四年耻辱的生活,我忘不掉。如果以后再有人问到我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我不会说谎,可是,他们会聘请一个精神病人吗?泪水无可抑制地掉了下来,我究竟是倒了什么大霉,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不,我的头好痛,我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迷迷糊糊的回到家里,竟然已经天黑了。又是个孤独的夜晚。忽然很想念我的父母,以前家里总是充斥着他们的声音,但我却总是嫌他们唠叨,总是嫌他们烦,可是现在,空荡荡的房子再也没有了他们的声音,再也没有人来关心我,给我做饭了。他们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会不在了?我抱着头,想不出来。
这是一条悬吊着幽灵的大道,我走在这条路的当中。我尽量避免靠近那些白骨森森的幽灵,他们在对我窃笑。刺骨的寒风一阵一阵地吹来,我抱着我的肩膀,寄希望于自己能多给自己些温暖。那些幽灵被风吹得荡来荡去,以至于我为了避免触碰到它们,我必须要时刻警惕着周围,时刻躲避着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风吹过来的幽灵。那条路似乎没有尽头,但是我却只有往下走,回头已经看不见来时的路,前途虽然黑暗,但还能依稀见到路。不知走过了多久,不知躲过了多少飘来的幽灵,也不知不小心被幽灵触碰过了多少次,每一次的触碰,似乎都有着一种彻心地疼痛,不是皮肉之痛,是心痛。当我觉得我再也没有了力气前行的时候,我却看到前方露出了一点光亮。
那是希望之光,我拼尽全身的力气向那光亮奔过去,近了,接近了,那是一幢古老的建筑物,高大地耸立在狡黠的月光下,黑乎乎的建筑物笼罩在紫色的迷雾中,最接近月亮的地方有一口大钟,指针正好在十二点的位置,钟楼?
我再加大马力向那栋黑色的钟楼飞奔,忽然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我毫无预兆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就在那一瞬间,所有的幽灵都挣脱了束缚,露出了狰狞的奸笑,挥武着尖抓向我飞扑过来…… 。 想看书来
第三天
“啊——”今天,我依然尖叫着从床上腾起。那个可怕的梦魇,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会像连续剧一样的持续播放?
今天早餐我自己开灶,做了久违的包心菜炒饭给自己吃。吃完后我呆呆地坐着,想着往后该怎么办?这是个可怕的问题。
或者我该离开这个地方,我想。我该离开这个带给我太多痛苦的地方。那我该去哪里呢?上海,对了,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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