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因为他是她在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个男人?
这辈子,不要说是照顾服侍别人,就连一杯水,她也从来没有主动为任何人倒过。
从来都是别人照顾、服侍她,别人看着她的脸色行事,此时此刻,她居然会一手棉花,一手金疮药,屏息凝神的为一个男人擦拭唇角的伤口。
况且这个男人甚至连看都不在看她,或者说,连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
不管她责备,辱骂他什么,他似乎从不分辩,他比她高,比她结实,轻而易举就可以制止她的暴行,但是他却从不反抗。
他真是难以捉摸,若非有她今时今日的地位与身份,任何人想要将他束缚甚至是禁锢在身边,绝对是痴心妄想。
说到今时今日的身份与地位……
奇怪,昨天下人们告诉她今天中午就要出发去皇陵的时候,她就觉得很奇怪。
说是去督工,为什么随行的又不得超过三人?
不得携带男眷,随从不得是习武之人,沿路也没有车队护送。
听说去皇陵的山路不但崎岖难走,沿途还有许多山贼出没。
她那个皇帝老娘,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走了之后,你就住在这里,别管他们跟你说什么,听好了,在我回来之前,一步也不准你踏出这个房间……你……你到底听见了没有?”
他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把如此艳丽的纱丽披在身上?
而且还是女式的纱丽……
疑惑不解的看着飞云在将一方纯白色,足以覆盖他全身上下的丝巾披在身上之后,紧接着又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块面纱,罩在了脸上,摸出床底下的长枪,一闪身便消失在了门外,害怕他就此一去不返的凤飞赶忙三两步跟出了门外,紧盯着他的背影就想放声高喊出昊飞云三字。
“嘘……太子,太子若是真的如皇上所说,只带三个不会武的婢女上路,到达皇陵的时候恐怕早已储位不保。”
回过头来,一脸茫然的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李总管,虽说很想开口问对方去皇陵和储位有什么关系,但是转念一想,真正的太子不可能连这些事都不知道,凤飞终究还是将这句窜到嘴边的质疑咽了回去。
“三个婢女就不必了,太子说了,她只带这一个上路。”
全身一震,近乎错愕的盯着面前不何时早已是一身女装,面戴薄纱,那隐约闪现在薄纱之间的;比身为女人的她更为蛊惑美艳的熟悉脸庞,身旁的李总管还在和车夫们说些什么,凤飞早已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像,像极了。
他身穿软甲的时候,没有人会把他当成一个女人,就像他现在身披纱丽的时候,没有人会把他看成是一个男人。
若不是那双深不可测,波澜不惊的眸子,她几乎要认不出他来了……
“你……你……你……”
一直等到同昊飞云面对面的坐进了马车里,凤飞依然在为眼前匪夷所思的景象而支吾结巴着,好半天都没能“你”出个所以然来。
他到底在干什么?
去皇陵的路程还有将近两个月,他怎么一上马车就开始换起衣服来了?
背过身去,扯下身上的纱丽,抽出藏在马车塌下的狐皮大衣,只不过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伸手穿衣动作,凤飞却早已两眼发直,紧盯着覆盖在飞云小麦色光洁肌理上的银白色狐皮,屏住了呼吸。
她以前从来不知道男人穿皮草会很性感,事实证明,他不论穿什么,都很性感。
鬼使神差的伸出双手,隔着柔软的狐皮大衣,一遍又一遍,近乎痴迷的抚摸着飞云的身体,就在凤飞手指一滑,刚要探进飞云衣襟的刹那,她却突然间手背一热,被一只汗湿的右手牢牢扣住了手腕。
一股股细微的电流顺着被扣住的手腕疯狂窜动着,待到凤飞从神情恍惚中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她早已将整个身子飞扑进了飞云的怀中,此时此刻更是双手紧攥着飞云的衣襟,脸颊紧贴着他的胸口不停磨蹭着。
他的皮肤居然比她还滑……他没有任何其他男人身上所谓的体味,有的,只是一股淡淡的,似有若无的青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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