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伯霆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缎布袋子,“我也有东西给你。”
袋子里装的是两枚玉佩,羊脂白玉雕刻成弯月形,串上墨绿色的穗子,两枚玉佩一模一样,并在一起正好是一块圆形白玉佩。
映容拿了一枚放在手里细细观看,玉质莹白,触手生温,是极难得的好玉。
“这对玉佩我们一人戴一枚,寓意永结同心。”傅伯霆凝目浅笑。
映容挑眉惊讶道:“你不是从来不戴这些吗?”
他温和道:“这个不一样。”
映容想了想笑道:“好,那我们一人戴一枚,谁也不许摘。”
傅伯霆目光和暖,又问道:“听说今日二房的人来,没为难你吧?”
映容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可安心吧,谁能为难的了我?往后二房再上门来打秋风,我就叫人轰他们出去,反正我也不怕当泼妇!”
他垂目笑了笑,“今日是我不在家,不然也不至于让你碰上这些事,往后有事你就放心等着我回来便是了,不会让你当泼妇的!”
映容眼眸微顿,忽而放缓了语气道:“我知道你是怕我操心,可你我是夫妻,不管什么事都要一同面对,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扛着家里家外,我却躲在你身后一味享乐呢?你在朝廷里千辛万苦,我在家里锦衣玉食,倘若连这点内宅小事都处置不了,还得等你回来劳烦你,那我这个媳妇当的也太没用太失职了!总之以后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的,我肯定办的妥妥帖帖,你就放心好了!”
傅伯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抿唇一笑。
屋里的烛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来,黄昏的余晖和烛火跃动的光影一起交融转变,从高大的男人身上,流转到娇小的女人身上,朦胧之间渗透着点滴温情。
傅伯霆和映容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人,却也有相似的地方。
他们都习惯于自己扛下所有,不论大事小事,一个不吐露,一个不诉说。
他们说的最多的是吃喝家用,但他们之间的事绝对不止这些,为什么从未涉及过旁的事?不过是因为二人都不说罢了!
傅伯霆从来不把朝廷里的事放在家里说,映容也不会把自己的烦心事告诉他。
当这样两个人碰到一起时,究竟该如何才能平衡下去,映容也费解!
不得不说,她嫁来侯府的这些日子过的很舒心,夫妻和睦,婆母温和,家里也没有妾室给她添堵,既无外患也无内忧,傅伯霆给了她一片锦绣安宁之地,从来不让她操心,整日里只想着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
她本来就不是个爱操心的人,但她明白一件事,即便如今的日子舒心,也不能全身心的依赖眷恋,她需要一个清醒的头脑,而不是完全变成一个依赖丈夫的小女人。
自然她也是不愿意给傅伯
霆添麻烦的,把外边的事,把娘家的事全都一股脑全推在他身上,她做不到。
未来还有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如果做不到风雨同行,何谈长远二字?
晚间天气骤然凉了下来,突然下起了一场雨,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窗台边,阴冷的风从窗外一阵阵吹过。
将近三更天,傅伯霆还没睡着,他一向睡的浅,听着滴滴答答的雨声更是难以入眠,独自在床上辗转反侧。
因着天气阴冷,腰间的旧疾发作,开始隐隐酸痛起来,他皱着眉轻叹了声气,又怕吵着映容睡觉,不敢出声,只一个人背过身去,闭了眼默默忍着疼。
映容躺在他身边,听见声响也醒了,见他背着身揉腰椎和背骨,便推了推他问道:“怎么了?”
“没事,你睡吧!”他低声道。
语气淡淡,听不出不妥,更不像有病痛在身。
但映容怎么会看不出来,急忙把手搭在他腰椎间问道:“是这难受吗?还是疼?不舒服要早说,明儿叫大夫过来看看吧!”
傅伯霆转过身来,叹口气道:“不必了,陈年旧疾,一到阴雨天就常常犯酸犯痛,不是什么大事,我这备着止疼的药丸,和水吃几粒就行了。”
“你常犯疼吗?”映容担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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