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茶楼上下除了一个下去的小二和两三个茶客周围也没人。
这边的动静也才没引起更多他人侧目。
倒是某种程度上早已经见惯了这种东西的富察尔济随手接过段鸮递过去的东西看了眼,又凑在鼻子边上闻了闻才评价道。
“这些胃里的东西到他死时还没嚼碎,应该是囫囵吞下没多久,他就被那个人给杀了。”
富察尔济这样说道,想想又面露思索缓缓敲了下桌子,在脑子里搜寻着线索如此现场推测道,
“他和那人该是认识的。”
“如先前证人所说,在四日前的申时,证人目睹瑞邛上了山,他那一夜没在书院中吃饭,所以比自己寻常要走的快很多,可他是个身形羸弱的童生,平常上山要花更多时间,走这么快本就不符合一个童生的体力,想来是他为了急忙赴约。”
“哦,所以那夜其实是山中破庙有人在等他,然后两个人一起用了这些酒和菜?”
被这即便已经清洗胃液处理过,却依旧刺鼻的恶臭熏得头晕,一旁面面相觑的札克善捂着鼻子瓦声询问。
“差不多,在这一个时辰中,他走的很累,人在行走疲惫之下,肠胃会比往常蠕动快些,也就是往常我们所说的没胃口,他一上山后,就与那人见面,又在庙中用了这些酒菜。”
“证人说自己见着个女子。”
“但按照兰春莲的供词她也在山上,可她却又说自己没根本见到什么别的女子,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怕是如此,此外,这验尸结果还有两点,我尚且没有想通。”
段鸮又道。
“哪,哪两点?”
“一,在他的胃里有一只榴花耳饰,这东西怕是凶手的,只不知为何会在瑞邛的胃里;二,瑞邛有定期修建皮肤毛发的习惯,包括他的□□,他的亵裤和下身沾着些干了好久的精水,怕是那一夜他还与人行过房事。”
凡事都习惯于事无巨细,在死者身体上证据更是每一件记得很牢的段鸮也不忘这样缓缓补充道。
这些零散的案情线索,就是他目前从那具已经死去的尸体上找来的。
后续他会将这些东西全部移交给官府,但眼下告知给富察尔济和札克善,他也算是尽了自己作为仵作的本分了。
“额,行房房房事?”
大白天突然聊到这么个有伤风化的话题顿时臊得脸都红了,札克善怕是被人听见,只捂着嘴思索了下又疑惑地小声道,
“可这不对啊,兰春莲是个五不女,她那身子怎么可能和瑞邛偷偷行房事呢,但那证人又说看见她了,这会是什么缘故造成的呢?”
札克善问。
“有两个可能。”
富察尔济这样说道。
“一,兰春莲说了谎,但你也说了,她是五不女,本不可能和人私通,她和瑞邛行不了房,二,便是那女子并非兰春莲,就是瑞邛自己相识的女子,证人误将其认作兰春莲,这也就造成了两方证据上的误打误撞。”
这怕就是目前这石头菩萨杀人案中最有可能的解释了。
原来,那夜瑞邛竟不是去庙中烧香去的,而是去见另一个女子,只是这童生也不曾想在庙中用过酒菜后,尚未得佳人入怀,就已经一命呜呼。
只是这杀人真凶,眼下逍遥法外,怕是还要仔细取证一番才好。
这一早上,三人根据案情又说了一些别的。
因他们三个原是应该案子的事要先一起去衙门那边的。
但富察尔济这人现在又非说现在也不着急去衙门,应该再出城去第一案发现场多看一眼。
“破案是忌讳一切破坏现场物证的外物,比如刮风,比如下雨,比如外头这一个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乡亲父老的脚印,但第一案发现场也是进而揣测凶手行凶的地点,不去看你怎么推断出那一夜杀人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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