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本除了御林军其余人员是不得佩戴武器的,但闵有将残刃递还给娄三千,一旁的李业见状心里一紧,却也不敢多语。
闵有对着侍从挥挥手,李业当即唤侍从退下,自己也跟着退到殿外守候,但他对娄三千还是放不下心,于是请来齐都和随时做好护驾的准备。
此刻的大殿中只剩下闵有和娄三千,闵有放下皇帝的架子,为娄三千斟满酒,说道,“我俩已经好久不曾坐在一起喝酒了,今日可得喝尽兴了。”
娄三千端起酒杯,望着清白纯澈的美酒,不禁感慨,“宫中的规矩我还是记得的,你把残刃换给我,难道就不怕我再行刺你?”
闵有也端起酒杯,哈哈大笑起来,“假如你当真想要行刺我,哪怕是赤手空拳我也招架不住,当然,今日你既然肯来见我,足以说明你不会再这样做了。”
俩人一饮而尽,娄三千替闵有将酒斟满,说道,“你不记恨我?”
闵有笑道,“你是我的手足兄弟,我怎么会记恨你——这天下是我们一起打下来的,我还想着与你共治天下,就看你的意思?”
闵有边说边观察着娄三千的一举一动,见娄三千甩甩手回绝后,眉间的皱纹才又稍稍地舒展开来。
娄三千与他说起这些年的经历,提起最近发生的事情,那些北朝残兵化为山匪胡作非为的事情,那个徐县令虽然清苦仍旧为百姓谋福祉,那些般若寺的和尚和杭州朱家的变故,再有武林人士对他展开的层层追剿
闵有问道,“那让你最终决定回到京师的原因是什么?我是知道你的,倘若你不是自愿归来,那即便是身死荒野,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娄三千问道,“暗影还在存在?”
闵有道,“既然你已经知道,那我也不必对你撒谎,暗影的确还在存在。”
娄三千道,“你知道暗影是一把利器,稍有不慎可是会反噬其主的。”
闵有道,“这我自然知道,但现在的暗影不过是监视官员的行踪罢了。”
娄三千又说道,“还顺势监视着百姓的一举一动——我救了一个孤儿——我想问问你,你实话实说,他是否是暗影的人?”
闵有道,“他不是暗影的人,不过你带着他流亡时,暗影的人的确能更容易发现你的行踪。”
虽然闵有平日心机颇深,但娄三千相信闵有此刻说的话,因为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草民对自己说谎。
娄三千悬着的石头落了地,一路上他惧怕的便是娄一是奸细,抛开自己对他的情感不说,如果他是奸细的话,相当于娄三千已将孟叙置身于危险境地。
闵有问起,“自你离开京师,我四处派人找寻你的下落,但都无功而返,你不愧是暗影最为出色的尊者,哪怕是举朝廷之力,也奈何不了你。”
娄三千笑道,“一路走来,我才发现孤身一人,哪怕是有再大的本事,还是苍狗,终究敌不过至高无上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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