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书郎回到家中时,段之休还未睡下,段之休见他愁容满面,不禁问道,“义父这是怎么了?”
段书郎向段之休说了白间的事情,段之休安慰道,“义父何不将其看做是个机会。”
段书郎听段之休之言来了兴趣,问道,“你说说你的看法。”
段之休继而说道,“边塞之事重中之重,皇上既然愿意让义父去镇守边疆,这足以说明皇上对义父的信任,再说起娄三千,义父实在不必为其忧虑,哪怕他真得到皇上的重用,之后待他跟宰辅还有安国公斗到你死我活之时,义父再来坐收渔翁之利未尝不可。”
对于段之休所说的话,段书郎其实心中都明白,塞北乃是朝廷的边防要塞,皇上若是不信任他,将他留在京城严加防守才是上上之策,但娄三千于他而言,始终是他心里的一个坎。
段书郎说道,“你长大了,已经有了些许见地,但是仍旧要继续磨炼,毕竟在朝中为官的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段之休回道,“我还是喜欢和义父一起到塞北战场驰骋疆场,大丈夫当马革裹尸,哪有像那群士大夫一般儿整日耍嘴皮子,算计心计!”
段书郎哈哈大笑道,“不愧是我段书郎的义子——今夜你收拾收拾行囊,明早天亮即刻启程赶往塞北整顿军纪,我待皇上的旨意到了后便赶过来——”段之休下去后,段书郎仍旧是那副忧心忡忡的神情,他心中仍在发虚,他起初便跟随着娄三千,好不容易爬上柱国之位,若是被娄三千抢了去,那真是百般不情愿的事情。
段书郎心中清楚娄三千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仁义,凶残,心计,单纯——与其说清楚,不如说是见过娄三千不同的样子,娄三千的性格复杂,心中虽然存有善念,但是面对着大是大非之时,仍旧不落心狠手辣的一面。
段书郎想到,想必这些天的事情娄三千已经猜到十有,若是他将来真的执掌大权,旧事重提之时可该如何与他周旋
这些为官之人瞌睡就是小的很,公孙长卿还在灯下看书,可心神早已不在书中文字,满心念着的是王怀之背后的世家大族。
公孙长卿是南朝贵族,他打心底是瞧不起王怀之等一众世家大族的,但是这些世家大族又是那般的强势,譬如说朱家朱显的事情,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王怀之弃车保帅,但经过士族子弟数月的努力,朱显尽然是死有余辜
原来那些士族借着朱显霸占农户田地,大兴地主风气,外加纵容家丁肆意妄为等理由对不谙世事的平民扯谎,久而久之人们便渐渐地认同了这一观念,时至今日,已然没人再提起朱显,对他的死也不再抱有任何的同情——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公孙长卿一想到此处便愤愤不平,可容颜仍旧平淡如水,他捋着胡须,心中想到,段书郎本以为扳倒朱显能插入江南经济一角,殊不知王怀之掌控的不单单是江南的经济,更令人难以触动的却是背后的世家大族!
公孙长卿悠悠念道,“风雪白霜,细水方能长流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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