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三千回到朱家时已是破晓。
朱显受了惊吓一直未睡,朱光陪坐在一旁。
俩人见娄三千回来,紧绷的神态有了缓和,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娄大哥,那个刺客怎么样了?”
“轻功甚好,我追了十几里路实在追不到,这就回来了。”
朱显面露不悦,但现在性命攸关,不得不做低姿态,说道:
“娄侠士,还望你救老夫一命。”
朱光也为朱显说道:
“若是娄大哥能救我的父亲,朱光此生定当做牛做马来回报娄大哥的恩情。”
往日的杭州城,朱家可谓是一家独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杭州城的老百姓不信管家唯信朱家。
细想想,朱家现在仍然是当地的权势,大可不必如此低姿态求助娄三千的。
娄三千招呼堂内侍从下去后,这才说道:
“朱老爷可有得罪的人?”
朱显摇摇头,纳闷道:
“我平日素来与人交好,不曾有过仇家。”
“那朱公子是否有过得罪的人?”
“娄侠士大可放心,朱光是我几个儿子中最通晓圣贤之道的,他更是不能与人交恶的。”朱显抢先答了话,朱光倒是被娄三千这么一问,稍稍显得有些木讷。
此刻的他内心仍旧是怕娄三千把他般若寺做的事情说出来而已,毕竟般若寺的事情说大不大,并未触及朱家的命脉,说小不小,一件事情让朱显成为了杭州城的笑话。
文人的心中总是装着自以为是的小九九,他不知道的是,娄三千早把般若寺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直到娄三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
“敢问朱家可有得罪宰辅王怀之的地方?”
朱显听到娄三千直呼王怀之大名,心中怨气不觉突起,一时把自身性命丢在脑后,冲着娄三千愤愤道:
“大胆!宰相的威名岂是你可直讳的。”
“看来朱老爷与宰辅的关系甚好,但朱老爷是个聪明人,你知道我提起宰辅的用意,多的恕娄三千不好直说——”
“你也不必多说,老夫的性命自有天意,从此不必再由你多管!”
朱显打断了娄三千的话,目露凶色,又说道:
“老夫现在怀疑你与那刺客暗中勾结,企图从老夫这里勒索敲诈一笔钱财——来人,把这个目中无人的地痞拿下!”
朱光听到王怀之的名字后顿时明白了什么,急忙拦下护卫,转而对朱显说道:
“父亲,娄侠士是孩儿请回来的,还望你能听完娄侠士说的话。”
娄三千看着愤愤不平的朱显心中不觉敬佩,朱显对王怀之的情意可谓是重如泰山,却偏偏王怀之素来是一个多疑之人,可惜——
娄三千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也不想多语,只淡淡的说道:
“朱老爷与宰辅相交甚深,必然知道宰辅可是一个多疑之人!”
说罢便回自己房间了,只留下朱显与朱光在堂中——
太阳已经升起,早晨的微风是一天最舒服的时候,这时候的太阳犹如一个不经世事的孩子,对世间万物还很温柔——人们似乎熟悉了太阳的秉性,忘了晌午时分的它也是十分毒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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