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窟还算比较清醒,但船家秦老伯却醉意不浅,看来这个秦老伯论酒量果真不是姬窟的对手。
公孙焦示意秦西巴将他父亲扶去休息。
可是,船家非要秦西巴去叫母亲和女儿来拜见客人,这时,小儿子突然说道:“吾姐姐也正想来见见华阳君呢…”,秦西巴用眼睛狠狠地瞪着弟弟,而小儿子仍然说着:“真的,吾姐姐亲口和吾说的…”
秦西巴忍无可忍,他将搀扶父亲的手放下,一把将弟弟又拎了出去,并再次他呵斥说,别再胡说八道了。
这时,突然听见有琴瑟之音飘入房中,姬窟心想,这真乃“家无斗筲,却鸣琴在室呀!”
那船家秦老伯踉跄着身子说道:“好,正好,就让她们来见见贵客嘛…”
姬窟见秦老伯东倒西歪的,想必他这些都是酒话,就说道:“不必了,不用如此拘礼,明日白天再见也不迟,老伯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要见,要见的…”船家固执地挥着手,还索性过来要拉着姬窟,鼓郊抢先过来阻挡,姬窟使眼色让他退后,其实姬窟此时也心情荡漾,他也想见见船家的这个深夜抚琴的女儿,只是见见也无妨吧,他这样想着,于是,他顺从地被船家拉着手,走出草棚往船上而去。
晚风的确凛冽了许多,并且还飘起了小雪花,让船家刚出草棚就打了个大喷嚏,好像清醒了许多,他左顾右盼地看看周围,又看了看姬窟,迟疑了一下,但又坚定地带着姬窟上了船。
那些军帐内也已经安静了下来,士兵们都睡去了,有几个负责警戒的士兵在河提的大树底下点着篝火,围在一起取暖并窃窃私语着。
姬窟和船家上了船,早有秦西巴提前通知了母亲和妹妹站在船头迎接,鼓郊紧跟在姬窟的身后。
进了船舱,姬窟借着扑朔的油灯望去,那女子果然妩媚,心想,这船上竟然有宝物啊!没等秦西巴介绍,那女子翩翩下拜道:“小女子秦江宛拜见华阳君。”
姬窟忙向前用手搀扶道:“免,免礼,免礼…”
老妪看着姬窟年纪不大且又威武洒脱,也是欢喜,知她女儿的心思,又加上这是儿子的主子,因此格外满意,便含笑前进一步说道:“贵客来此,真是小的一家的造化,如不嫌弃,今晚就在船上住下吧,免得岸上风寒吹坏了华阳君…”
秦西巴被母亲的话惊得目瞪口呆,他万没想到母亲也是这样,因为他刚才上来通知她们说华阳君要来见她们,就把个妹妹高兴的手舞足蹈,似乎要投怀送抱了,这让秦西巴都不敢认识这昔日里很是矜持的妹妹突然有了如此的变化,可是,现在自己却没有办法阻止,只能木讷地呆在那里。
姬窟犹豫了:“老人家去哪里住呢?”
“我们还有地方住,贵人只管住下…”说着边使眼色边推着船家往外走,只留下姬窟还有秦江宛。
秦西巴是被母亲拽出来的,并被母亲狠狠地瞪了一眼。
鼓郊见主子有留宿之意,也知趣地出了船舱。
不大的船舱,满是香气。姬窟重新地打量着女子,绰约的油灯下,粉面桃花如春蕊,含情脉脉娇万分,红色罩帕拢起了墨染的秀发,青色长袍遮不住婀娜的身姿。
而这船舱如同一处避风的港湾,姬窟和秦江宛依偎在一起,仰望着浩瀚而璀璨的星空,犹如两颗星划过了黑夜,坠入了辽阔的星河之中,其中一颗星奋力地扭动着长长的尾巴,努力地向前冲去,直到天明才掩去了光芒…
两位情侣缠绵了三日后,在公孙焦一再催促下,一行人打点行装准备出发了。
秦江宛执意要随姬窟走,姬窟为难,问公孙焦,公孙焦说道:“主公,我们前行要去见义渠君,义渠部族神出鬼没,如今我们只知方位,并不知具体地点,前面坎坷未知,要带女眷,恐多有不便,不如回来后再接走不迟。”
姬窟让公孙焦多留黄金给船家,公孙焦面有难色,低声说道:“主公,咱们出来带的黄金有限,前面还要去见义渠君,多少要有见面礼的,这哪里还有多余的呢?”
姬窟面带怒色:“人不能带走,金不能留下,难道汝让吾失义与人吗?不要多说了,先拿出一些给人家。”
“诺。”公孙焦没有办法,只得将两百镒黄金留与船家,这些黄金足够船家后半生的用度,可把那秦老伯家里的老妪高兴坏了,一个劲得给姬窟施礼。
秦江宛眼含热泪,于船中又弹起琴,那琴声透着一种不舍的哀怨情怀,如泣如诉。
姬窟甩开众人,亲自往船舱之中,将秦江宛接了下来,对公孙焦说道:“吾要带走她,勿要阻吾。”
那老妪忙说道:“女儿要好生服侍华阳君,不可使性,让官家生气。”她目送着姬窟带着女儿上了船,至始至终面带笑容而没有掉一滴眼泪。
船家秦老伯和秦西巴一起驾船,将姬窟他们分四次渡过黄河,河道之上虽然惊险,但船家果然经验老道,均化险为夷,他们平安过了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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