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顾城舟师的战斗力根本就不行,况且是乘舟北上,也要过左人城的舟师防区,汝是知道的,如今中山国最精锐的舟师军队就是左人城的,他们是魏斯出钱援建的,虽刚成立不久,兵力也不多,然其战斗力却胜吾几倍,顾城这些舟师士兵去和他们拼,岂不是以卵击石吗?”鼓须摇着头说道。
“陆路不通,水路不通,看来去华阳城也绝非易事呀。”范安焦急的说道。
“要是易未子在就好了!”公孙焦自言自语道。
“哎!汝等休要急躁,主意吾倒是想到一个,就是拿不定。”鼓须说。
“将军快说说看,大家一同商议。”公孙焦说道。
“依吾之愚见,现在有两个路线可走,一个是取道曲逆城,从中人城和庆都城中间穿过去,这条路最近,但也相对危险,主要是庆都刚刚换将,是赤章丘的族弟赤章牤,此人极不好对付,号称“中山狼”。另一个是走曲阳城奔丹邱邑,这条路可绕过左人城,但比较远,且还要走一段山路,然其相对安全些。”鼓须分析着。
“吾想,赤章丘是希望咱们去攻中人城的,好把我们一网打尽,并且中人和左人皆有重兵,而庆都又与中人互为犄角,可联动防范,因此我们要想从此处通过是没有把握的,说不定要吃大亏,还是走第二条路线为佳,去曲阳奔丹邱。事不宜迟,最好今晚就动身,吾总感觉现在如此安静,绝非好事,说不定赤章丘正调兵遣将呢,因此,鼓将军,赶紧做准备吧。”公孙焦当场做了决定。
鼓须点头答应,带人自去准备。公孙焦他们也抓紧时间睡上一觉,他们连日奔忙,实在是太疲惫了,顷刻间就都进入了梦乡。
当晚,鼓须他们饱餐战饭,带足给养起兵奔曲阳城而去。
再说中人城里,赤章丘和翟璜见大司马郭锦在关键时刻和文公站在一起,否决了他们出兵围剿鼓须的方案,甚是恼火。朝会后,两人便密谋如何除掉大司马郭锦,夺了他的兵权。恰在这时,有军中密报,说:“中人城禁卫将行、顾城监军吕带在顾城将军府被杀。”得到奏报,赤章丘对翟璜说道:“真乃天赐良机,这次郭锦必死无疑。”当晚,赤章丘即召司寇府授意让他们处理此案。翟璜也召御史邹顺,让他明日早朝准备弹劾大司马郭锦。
翌日早朝,文公升殿,众臣参拜后,大司寇纪荀出班奏道:“启奏国君,据顾城密报,顾城监军、中人城禁卫将行吕带,被鼓须和公孙焦杀害,鼓须和公孙焦带兵弃顾城而去。”
文公听此奏报,反倒很高兴,不过他装做惊讶的样子问道:“此事属实否?”
“属实。”赤章丘出班说道:“有顾城校尉舟师统闾尉梁武,在殿下候旨,他知道此事细节。”
“恩,那就传吧。”文公说道。
校尉梁武上殿,拜文公后,文公问道:“汝将此事据实奏来,如若有假,小心汝头。”
梁武就将这事的细节说来一番,最后又说道:“禀国君,鼓须弃顾城而仓惶逃走,将军府一片狼藉,小的在鼓须的军案上拾得鼓须未带走的数件密简,其中有一简正与此案有关。”说着将信简双手举过头顶。
文公命呈上了,打开一看,顿时一惊,只见上面写道:“鼓将军,吾已让人出城通知公孙焦大人勿回中人直接去汝军中,汝二人即刻整兵来取中人城,吾为内应,将军军中监军吕带乃赤章丘之奸细也,必先除之而后兴兵,方妥。郭锦书。”
“这?”文公心中十分恐慌,他知道派人出城、让鼓须和公孙焦去投姬窟,皆非郭锦所为,很明显此信乃栽赃陷害,他望着尚蒙在鼓中的大司马郭锦,为他捏了一把汗。
赤章丘出班奏道:“君上,大司马郭锦与公孙焦合谋暗害华阳君,而后又遣人偷出中人城为公孙焦送信,使其劲往顾城,而又使鼓须杀监军,起叛兵,意欲攻中人、撼动国本,图谋不轨,此罪按律应灭九族。”
郭锦这才听明白,前日害了姜善,今天是要栽赃陷害自己了,忙出班奏道:“国君在上,臣对中山国忠心耿耿,日月可鉴,臣请君上让臣看看此信是臣所写否?”
文公让辅监将信简递给郭锦,郭锦看后哈哈大笑道:“欲加其罪,何患无辞。赤章丘,奸佞也,汝这是要将中山国变成尔的天下。”
大司寇纪荀奏道:“禀国君,经查公孙焦府,取多件信简,现可判定,此信笔体,确为大司马郭锦所书,且也证实公孙焦与大司马郭锦在华阳君来中人城完婚时,往来信简甚多,期间多次提及华阳君。”
御史邹顺出班奏道:“臣启国君,大司马郭锦私调军队,更涉嫌与华阳君投毒案有关,应夺其爵,罢其官,交司寇府审理。”
郭锦苦笑道:“吾知道汝等的手段。”
文公怔怔地看着群臣,他希望此时有人站出来反对,然而,大殿之上寂静无声,突然就听“砰”的一声,郭锦一头撞在殿柱上,脑浆迸裂,死于当场。
文公怒道:“退朝!”愤而起身离去,殿头校尉让人赶紧将郭锦的尸体抬出去,又重洗了大殿。
文公两天没上朝,第三天,赤章无丛到后宫逼文公上朝,文公无奈,只得来到大殿上朝。赤章丘提议让翟璜兼领大司马一职,众人皆无异议,文公只得准奏。
随即,翟璜下令,命苦陉将军白礼领兵进往顾城,又派快马急奔南行唐,命南行唐守将曲丹出兵包抄鼓须,又命左人将军韩禽出兵拦截。
文公在朝堂上看着翟璜和赤章丘他们排兵布将,心里一阵酸楚,这中山国的军政大权如今都让这两个强臣霸占了,而自己眼看着忠臣被陷害而无能为力,天意弄人啊!他毫无兴趣听他们聒噪,只希望鼓须他们能在自己给他们争取的三天时间里,快快前进,赶紧和窟儿会合,然后再来救他于水火。
退朝后,文公闷闷不乐的和辅监回到后宫,君后魏倾迎接文公,行礼后,桂公主扑到父亲怀里撒娇,文公见到桂公主,心里有了些许快乐。魏倾看到文公有心事,就问道:“君上整天为国事操劳,还要多多保重贵体才是啊!”
文公苦笑着说:“孤还用为国事操劳吗?孤现在只是一个旁听者而已,不用操劳什么了!”
魏倾看出文公情绪不好,于是劝解道:“国事有翟相和赤章国相他们操劳,君上正好落得清闲,岂不更好,反正他们这般忙碌也是为中山国好嘛。”
“是为中山国好,更是为孤家好啊。”文公都懒得和魏倾说什么,他现在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正在这时,就见赤章丘和赤章无丛带领一班武士闯进后宫,惊得宫女们四散躲避,文公也惊讶地看着他们。魏倾一脸怒色地对赤章丘说道:“国相大人进后宫,就如此不避讳吗?”
赤章丘忙向文公和君后魏倾行礼道:“臣是迫不得已,才违令擅闯宫闱的,因辅监私遣下人出宫给公孙焦送信,所以臣才进宫要拿辅监问话。”
文公听后怒斥道:“汝等眼里还有没有国君,连孤身边最亲近的人汝等都敢随便捉拿问话吗?”
“国君息怒,臣有确凿证据证明辅监私遣下人出宫给公孙焦送信。辅监身为宫里总领大监,明知公孙焦毒害华阳君,仍给其通风报信,乃知法犯法,望君上勿要袒护纵容他。”赤章丘决绝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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