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笙松了口气,直了直腰:“何小姐,那我就先告辞,感谢你的帮助。”
何栖迟摇摇头:“没事。”
钟笙很快离开,留下何栖迟和林泽宴两个人。
林泽宴似乎睡得很不舒服,闭着眼,蹙着眉,脸上的潮红在灯光下更加明显。
何栖迟看看他,再看看门口,又回来看看他。
犹豫着。
“就这么把你扔这么?真的没有关系么?”何栖迟往前走了几步,坐在他的床边,开口轻声唤道:“林先生?阿泽?”
林泽宴眉头紧锁,在被子里动了动。
“醒了吗?难受吗?”
林泽宴还是没有睁眼,似乎说了句什么,声音很低,何栖迟没有听清,往前凑近一些。
“嗯?说什么?”
林泽宴不说了,何栖迟直起身子,叹口气,到洗手间洗了一个毛巾出来。
从眉骨到鼻尖,从额头到脸颊,再到薄唇,到下巴,细细帮他擦了一遍。
在他的太阳穴到发际线的位置,有浅浅的一道伤疤,已经过了许久,不算深,但是位置再偏一点点,就是太阳穴正中了。
当时,应该千钧一发,很危险吧?
是怎么受伤的呢?
何栖迟收回目光,把毛巾放回去。
“渴……很渴……”林泽宴迷迷糊糊的,似乎醒了一点,又似乎睡得更沉了。
“什么?”
何栖迟再一次凑近,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林泽宴乱动的时候,唇瓣从何栖迟的耳郭一扫而过。
很轻,很浅。
像是羽毛轻轻拂过。
何栖迟却像触了电一般,猛地直起腰来,从耳朵开始,脸颊,脖颈,瞬间爆红。
“啊,呃,水。”
脸庞热得像是发了烧,被他的酒气醺醉了,血液沸腾,头都有些晕晕的,倒水的时候,手抖得差一点倒到外面去。
何栖迟端着水杯,坐到床边把他扶起来,林泽宴这时候倒是老实,乖乖靠在何栖迟怀里,低头,把一杯水喝了干净。
“还喝不喝了?”
林泽宴惺忪的睁开眼,“栖迟……”
何栖迟一惊:“你,你醒啦?”
你还记得你刚刚干了什么么?
好吧,看眼神应该是不记得。
何栖迟:“你现在难不难受?想吐么?”
林泽宴很缓慢,很缓慢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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