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执意要试一试,便试一试,让你断了心也好。你若真不想嫁给他,其实并不为难,只是你躲得了
一时,躲不了一世。爹爹在,怎么都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沐天恩拍了拍她的肩,“他现在是世家的势力,等过了一段时间,世家就是他的制衡了。”
“爹的意思是……”沐傅儿心里明白了,如果白石一当上皇帝,那么其他世族的势力自然会被削弱,为了保全力量,势必形成联盟。如此……
沐天恩却叹了口气,“只是白石一你是知道的,他啊,最是执拗。固执如牛,只怕并不怕这些。你看他把我们接过来,不就是向你表态。”
沐傅儿默不作声。
“我的办法,就是走一步看一步,”沐天恩捋着胡子,“你看我说的可不是?”
沐傅儿心中顿悟,“是女儿急躁了。”
心中虽然愧疚,却还是清明,白石一怎么可能会强迫自己做事情。
他……还是当年的白家表兄啊。
就算他地位再高,权势再重,还是那样地真心实意,就像那日从后门溜进来,捧着从清凉山顶上砍来的一树桃花。目光真诚,眉眼含笑。
如此而已。
她心里有些发酸,缘分已错,回首不再,世道弄人。
“你只知道自己急躁,却不知道如何解决急躁,”沐傅儿点了点她的头,“回头多看看道家的书,心静自然凉。”
正在这时,沐夫人敲了敲门,就脸色沉重地进来了。
“夫人。”沐天恩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的模样。
“我都听见了,”沐夫人脸色没那么好看,“躲了这么些年了,无非就是担心持竹对傅儿不好,现在看来,哪有什么不好的。既然持竹都不嫌弃傅儿带着拖油瓶,你们还想方设法地避开人家。持竹是心软,可你不能老依仗着人家心软,就往人家心上戳窟窿啊。”
沐夫人是恨极了逃避了。
逃了这些年,娘家终于大权在握了,自己却不能与侄子见面,这是何等的难堪。
“娘,你不明白,殷殷不是拖油瓶。”
“若不是有殷殷,你就一定会嫁给持竹的不是吗?”
沐傅儿一愣,抬起眼看着自己的母亲,似乎有些陌生。
母亲对殷殷是那样的好,现在却管他叫拖油瓶。
母亲,是怕了。
她忽然看到了母亲的华发,心里揪得疼。
她只顾着自己,想着逃开,却从未替父母想一想。
可他们从未指责过她。
她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了,那样骄纵地捧在手心,以为那就是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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