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别胡说,分明是苏氏的那名子弟行为不端,才被退亲的。”
“真的假的?”
“上次喝酒,青州白氏白向跟我说的,青州白氏与扬都花氏素来不合,白向定不会向着花氏说话,所以,他说的肯定是真的。”
“随州苏氏好歹也算是名门,不至于如此不堪吧?”
“青州白向你们还不知道?向来嘴里没几句实话,他的话,不可信。”
“是啊,我瞧这位苏十郎,容姿脱俗,言谈高雅,不像是龃龉之人。”
“没错,所谓貌由心生,苏十郎这般仪容姿态,定是良善之辈。我等皆饱读诗书,乃国之栋梁,岂能人云亦云?”
白汝仪终于啃完了蒸饼,嘀咕了一句:“你们就是人云亦云。”
听这舆论风向,林随安大约猜到了今天苏意蕴为何打扮得如此夸张,想必就是为了趁机重新树立随州苏氏的形象,挽回口碑。
林随安有点小激动:花一棠,来活儿了!
花一棠啪一声展开扇子,笑容纯善真挚,“林娘子巾帼英雄,有一女当关,万夫莫开之勇,她愿与花某结交为好友,乃是我扬都花氏的荣幸。可叹某些发|春的呆头鹅嘎嘎噶叫了一晚上,林娘子连看都不屑看一眼,想必心里酸得都能酿醋了吧。”
苏意蕴大怒:“花四郎你骂谁是发|春的呆头鹅?!”
花一棠的扇子向园中的水池一点,“卢侍郎这池中的鹅养的甚好,毛白羽厚,头大脖长,嗓门也大,一看就非凡品啊!”
众人愕然,顺着花一棠的扇子望过去,还真是,池里的确养了两只大白鹅,头挺大,划着
水嘎嘎嘎游走了。一身雪白,头颈高昂的模样,真与苏意蕴有几分神似。
凌芝颜“噗”一声,差点没笑出来。张少卿干咳着扭过了头。
众人又是清嗓子,又是灌水,又是吃菜,气氛一时十分尴尬。
苏意蕴的脸绿了,卢侍郎忙圆场道,“这鹅颇通人性,性子凶,咬人疼,卢某养来是为了看家护院——啊呀,苏郎君莫要误会,我只是解释此鹅的用途,绝非他意啊!”
张少卿没忍住,也“噗”一声。
林随安对卢侍郎刮目相看:不愧是朝廷高官,比花一棠还会指桑骂槐。
苏意蕴的脸青了,大约是碍于卢侍郎的身份,眼睛眯了眯,竟是不动声色忍了下来,还端起酒盏敬了卢侍郎一杯,又道,“花四郎说的不错,林娘子实乃江湖奇人,想必她能看上的人,定是天下奇才。苏某不才,今日想趁此良辰,与花家四郎比试一番,不知花家四郎可敢应战?!”
喔嚯!原来苏意蕴目的是这个。林随安懂了,花一棠刚侦破大案,声名正盛,苏意蕴今天定是有备而来,大概率是想靠踩花一棠的名气上位。
花一棠眨了眨眼,“花某在扬都,一年要与人比试三百余场,从未有过败绩,苏十郎竟想挑战我,好大的口气啊!”
此言一出,莫说其他人,连凌芝颜和林随安都惊了。
林随安:“你一年要与人比试多少场?”
凌芝颜:“都比些什么?”
花一棠挺直腰杆,小表情别提多自豪了,“那可多了,马球、蹴鞠、斗鸡、双陆、呼卢、长行、喝酒、打架、骂人,花某无一不精,无一不晓!”
人群中隐隐传出笑声,众学子交头接耳,面带不屑。
林随安和凌芝颜双双扶额,
苏意蕴笑了,站起身,“今日诸位举子来此,皆携有平生得意之作,想必花四郎也有准备吧?”
花一棠:“啊呀,原来苏十郎想比这个啊,巧了,花某今日还真带了些。”
“花四郎可愿与苏某一同展示,请卢侍郎、张少卿、凌司直和诸位举子品评?”
“行啊。”
张少卿扯凌芝颜的袖子,“花四郎今日写的诗如何?”
凌芝颜嘴角抽动,“大约是我四岁的水平。”
张少卿捂着脸“哎呦我的娘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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