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黄肌瘦的乞丐,无力瘫软匍匐在地上,见人走过便伸出破瓷碗“求求大官人,行行好吧!”经过之人无不躲避,生怕脏了身上的好料子。
路口转角处,遥遥走来位妙龄少妇,身着衣料华贵,金银首饰映着阳光慑慑放光,直映的人眼花缭乱,几名乞丐见了还以为是菩萨转世,一起涌了过来,可还没到近前,莫名其妙被一脚踹开,痛呼倒地。
“真脏!”冰冷的声音犹如厉鬼扑面,吓得那几个乞丐落荒而逃,段青甩了甩衣角,厌恶的退到一侧干爽地方。
“等等……”女子曼妙娇贵的声音,听着就勾魂摄魄,乞丐往前的脚硬生生顿了下来,噗通噗通几声,那几个乞丐都匍匐跪在女子面前,只见那女子凤目上翘,笑的很是媚人,将手中画卷摊开给他们看,“听说这个女子就在你们这里住着,若是能带我找到她,必有重谢。”
乞丐们正沉迷于天籁之音,就见那女子秀手取下荷囊,银锭子噼里啪啦往外蹦,登时迷花了所有人的眼,正往上扑,明晃晃的大刀已经横在众人面前,“说,见到她了没有。”段青剑眉竖起,如猛兽临近扑食时刻,吓得几个乞丐抱团不敢上前。
女子温恼,白净小手推开碍事的刀,“段青你能不能温柔些?”
“林娟儿,我若是像你,还有法活吗?”段青所言甚是啊!林娟儿无奈摇头,俯身从地上拾起个银锭子,“快告诉我,就马上给你。”
如此这般诱惑了几次,终于有个乞丐搭腔:“小的,小的,好似见过。”林娟儿手中的锭子呈抛物线丢过去,一把被那小的接个正着,“速速带我过去。”
北三胡同最深处,居住的人也是做着最下做生意的,明街面上高华楼那叫妓院,而坐落于此,便是私娼,名声不同所做的事情却是大同小异,不过是男人身底下软软叫唤两声,出卖下资源而已,做得久了,也没人觉得是什么羞愧之事,见身边有青壮年路过,都巴不得往上面贴呢!
段青气的面色铁青,剑不离手,恨不得剁下一个爪子祭天,倒是林娟儿灿笑如阳,光鲜的让这些最底层的女子不敢直视。“就是这里,小的就此告辞。”那乞丐刚想走,剑锋便架在脖子上,吓得他双腿颤抖,险些失禁尿了出来,跪在地上求饶:“大爷,我真的没有骗人。”
“过去敲门。”段青冷冷开口,那乞丐脚底抹油,飞奔到门口,啪啪叫门,“快开门,快开门啊!”
昨夜里接个死鬼做了半宿生意,累得腰酸背痛脑袋发昏,辰时左右那死鬼才走,头刚刚沾了枕头,怎么生意又登门了,听着爷们嘶吼声,就跟着恶鬼投胎似的,想起昨夜里那个壮汉,香妮就忍不住冷汗直流。
“人不在,昨夜里让人操死啦!”
林娟儿正站在门口听声,扑哧一声逗笑了,段青脸色黑如锅底灰,一脚猛踹了过去,“是人就给大爷死出来。”香妮登时气的暴跳,赤身裸体从被窝里钻出来,手指着那膀大三粗的爷们叫骂:“你个不要脸的,奶奶我今个就不接客了,你能拿我怎么着。”
双手掐腰状似茶壶,不管是该看的还是非礼勿视的东西,都显露无疑,她反倒很骄傲一般挺长了脖子,胸前两点红梅,随着冷风微颤。
“咕噜”那乞丐早已看花了眼,身下庞然之物弹起,手中死命攥紧的那个锭子,刚才刀架在脖子上愣是没敢松手,此时倒是松脱了,一点点走过去,“香姐姐,这些够不够干一次的?”
香妮正眼都不瞧他,只是盯着面前身着华服金冠的一男一女,段青反应较快,用手遮住林娟的眼,低吼:“非礼勿视。”林娟儿媚笑“段大哥,你捂错了。”伸手拉开他的手,捂到他自己眼睛上。
林娟儿缓缓向前,步子不急不缓,这与香妮以前遇见那些个寻夫打人的婆姨大相径庭,看她的温文儒雅落落大方的贵妇模样,笑的很是和善,若不是来寻仇的,那就只有是有求于她。
至于求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可神色间却多了几分自如,满眼的精光市侩,又怎会逃脱林娟儿的法眼,若是不看她的身体,以及灰黄的面色,去掉嘴角那块淤青,稍加修饰,还真就是夫人的模样。
她满意点头,很熟络的靠前,“小娘子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如此客气,倒是让香妮手足无措,从木架子上拉下长袍披在身上,也不敢请她进去,指了指附近的木头桩子,“夫人,里面太脏怕污了您的眼,要不就坐这里如何?”
“好!”林娟一个架子没有,向身后的段青使个眼色,转眼两个男人都消失了,四周顿时沉浸一片死寂之中,此时虽是饷午,但对于从事她们这一行当,就相当于半夜几点睡觉的时候,所以大可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但林娟儿还是警觉的压低了声音,笑盈盈问道:“小娘子可愿意坐庄大买卖?”香妮扑哧笑了:“夫人真会说笑,我什么行当,要钱没有,赌债倒是一身。”
林娟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道:“我帮你还了赌债,保你衣食无忧,且瞬间成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可好?”
香妮似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笑的眼泪都留了下来,“夫人是不是家中闷闲,特特找我寻开心的,若是这样,那请夫人先施舍点银钱,我好逗几个闷子与你听。”
林娟冷嗤:“就你,怕是没了这张脸蛋,八辈子都见不到我,我如此待你,是客气,若是你在冥顽不灵,怕是这胡同里死个荡妇,跟死个猫狗没啥区别。”
见多了恶妇,怨妇无数,却从来没有见过杀人不用刀的主,吓得香妮顿感身处冰天雪地,打了几个哆嗦,便收敛了顽劣的模样,正色问道:“可有啥要求。”
林娟见她收敛也不为难,继续媚笑:“有,就是学会怎么做个主子。”
“主子……”
“夏娘子这是第一次入宫吧?”夏儿紧随一位嬷嬷身后,头都不敢抬起,应了一声,“是,第一次。”
“哎呀!你可不知道呢,公主可是惦记着你,好不容易托人将你接进来,有话就快着些说,公主日理万机……”夏儿一味点头,至于嬷嬷说的什么,左耳进来右耳都流了出去,一心想着自家的夫人是堂堂一国公主,曾喜极而泣不知多少次,也意识到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得那个疼人善心的主子了。
然而悲伤了数月之后,得知公主不仅想着她,还召见她入宫,何其荣耀,怎能让她不激动,只是她信中隐含之意,让她又开始忧心忡忡起来,难道夫人过的不开心?
“夏娘子到了,你在此等候,我去通传。”嬷嬷走后,夏儿低头盯着地面,半步不敢移动,时间似冰冻了走的越发缓慢,其实也就是嬷嬷几步的路程,没一会就传她进去。
四开门的大殿,镀金高鹤冠灯架上烛火点点,香炉内清香四溢,令人迷茫,感觉身后门悄无声息合严,便遮住了外头的秋霜凉气,“夏儿叩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半响无人回应,夏儿这才敢抬头,正对上若嬨一双明亮亮的大眼,吓得她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逗得若嬨哈哈大笑不停,伸手一把将她拉起来,“死样子,还装模作样的,我这里不行大礼的,难道你忘了不成?”
夏儿被她质问的面红耳赤,更是激动不行,双手想去抓住她的手,又觉得不妥,正犹豫着就被她反抓了正着,若嬨嘟嘴:“怎了,你傻啦?”
“没,没有。”夏儿说话很没有底气,若嬨知她拘谨,拉着她的手进入内间,两人笑嘻嘻坐在长塌上,“家中可好?”夏儿点头,“都很好,只是都挺想你的,良凤总是念叨你……”感觉此时说良凤不妥,忙改口:“对了,夫人,哦,不,公主,老爷,哦,不,是廉家二少爷丢了,听良家人说都几月没有见到了。”
见她多说多错的模样,若嬨又忍不住偷笑起来,紧紧拉住她的手,“别紧张行不行,闹得我都紧张起来了,廉家二少爷没丢,反而升官发财了。”见她话中多含贬义,夏儿也不多言,“公主你过的可好?”
若嬨无所谓耸了耸肩头,“深宫内院的,无所谓好与不好的。”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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