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时常觉得胸闷?”
“……”
红枫不语。
孙桥桥急道:“红枫大哥,大夫问话呢,你快回答啊!”
红枫抿了抿唇,“……偶尔。”
“睡眠如何?”
“……尚可。”
大夫叹了口气,“公子,你需得对我说实话。你这脉象,浮数而无力,舌红少苔,这分明是耗伤心神,肝气郁结,忧思过度之相。如何睡眠尚可?”
他眼神犀利地望去,“你这脉象,我活了大半辈子,也只见过五回。你这年轻人,分明是存了死志!”
红枫身体一震,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却被大夫紧紧攥住。
“公子瞧着不达及冠,还有大好前程。”大夫语重心长道:“且,我观公子面容俊美,眉眼如画,是有福之相,为何这般想不开?”
红枫喉头滚动,并不言语。
“红枫大哥……”孙桥桥心头酸涩,看向大夫,“大夫,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大夫摇了摇头,“郁火攻心,又加之忧思过度,心气不畅,导致气血逆乱,冲击肺腑。若是再不好好调养,只怕回伤及寿元!”
红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苦笑。
寿元?
他这样的人,还在乎什么寿元!
孙桥桥闻言,焦急道:“大夫,你可得救救他啊!”
“我且先开几服药。”大夫从药箱里拿出笔墨纸,在桌子上铺开,一边蘸墨写一边说道:“一是养心箱安神,二是化瘀止血,三是理气调息。”
“一日三服,切记温服。这几日要好生将养,饮食清淡,忌辛辣生冷。”
顿了顿,他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匣子,递给孙桥桥,“这里面是安神香,可以助眠安神,晚间睡觉可以点着熏一熏。”
“还有这个是止咳化瘀的,若是再咳嗽不止,就含服于舌下即可。”他把开始那个小瓶子放下。
“是。谢谢大夫!”孙桥桥连忙道谢,谨记着嘱咐。
大夫收起东西,扭头看着靠在床头,面无表情的红枫,视线在脖若隐若现的瘀青和脸颊的红痕上掠过,又叹了口气。
“我行医几十年,见过太多因忧思过度而积郁成疾的病人。这心病不除,再好的药也是无用的。”
“最重要的还是放宽心。人生不过几十载,很多事情都可重来,何必钻那牛角尖!”
“要知过刚则折,过急则伤。有些事,不如放一放,兴许到底看看,就豁然开朗了。”老大夫捋着胡须,意味着深长地道,“你如果存了死志,那我这些药,岂不是白开了。”
“而且,公子风华正茂,若是轻易舍了性命,岂非是辜负了父母生养之恩?”
红枫闻言,眼底浮现泪光,抿唇扭过头。
大夫言尽于此,转头对孙桥桥道:“病来如山倒,病如去抽丝。这几日你要好好生照看着他,莫要操之过急,慢慢调养就是。”
孙桥桥连连应是,付了钱将大夫送出门去。等她回来时,就见红枫正低着头,呆呆地看着那张身契,眼底满是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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