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澧如坐针毡,煎熬等待,然而他快睡着,也没等到狄陵回来。
他疑惑地往外走,客厅厨房没有人,次卧门紧闭。
郎澧半信半疑抬起爪子推了推次卧的门,推不开。
“呜——”果然生气了!
郎澧拍了拍门,他以为狄陵会保持沉默,但狄陵的声音透过次卧门传出,“我今晚睡这儿。”
他的语调平静,同生气没有半丝联系,郎澧垂头丧气,最后仍旧选择趴在门口睡下。
午夜,郎澧被热醒,整个身子往墙上贴,试图平复热意,可惜并没有太大作用,这种热意,与夏天浮在皮肤表层的热意不同,更像是来自五脏六腑,由内而外。
他烦躁地难以入眠,甚至生出破坏欲。
直到晨光熹微,郎澧才迷迷糊糊睡着。
狄陵一夜未眠,他听见外面郎澧的动静,知道郎澧睡在门口。
后半夜,郎澧没消停过,天光微亮,外面逐渐安静。
早晨七点半,一晚上未合眼的狄陵若无其事起来洗漱。
他打开门,跨过门口的巨狼,照理来说,即便他故意放轻动作,郎澧也会察觉到,但郎澧纹丝不动。
狄陵眉心微蹙,升起一丝担忧,蹲下身探查郎澧的身体情况,手放上去,哪怕隔着厚厚的毛,依旧烫得惊人。
“郎澧。”狄陵推推他。
郎澧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依恋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嗷呜~”
狄陵心慌意乱,将郎澧变回人形,人形的郎澧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脸红得不正常,皮肤滚烫,狄陵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郎澧是魔兽,怎么会发烧?
狄陵准备带郎澧去医院,复又想起,郎澧的身体与寻常人类不同,去医院没用。
“哥哥,对不起,别生我的气。”郎澧靠在狄陵身上,固执又柔软地说。
“我不是生你的气。”狄陵将他背回卧室。
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兜兜转转,一点长进都没有,仍然胆小懦弱,举步不前。
郎澧侧脸贴在他的后颈上,傻乎乎地笑,“我买了你喜欢喝的奶茶。”
安静一会儿,他又委屈地说:“可是放了一晚上,不能喝了。”
狄陵的心如同尝到酸涩的果子,汁水飞溅,舌尖发麻。
将郎澧平放到床上,狄陵握住他的手,幽蓝的光珠持续不断飞入郎澧体内。
“哥哥,冰冰凉,好舒服。”郎澧软乎乎地开口。
平日里俊朗无双的面庞,连同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眸,在此刻温顺如家犬。
狄陵安静地凝视他,对旁人他可以全凭自己的意愿行动,为何对郎澧他就做不到呢?
脱掉鞋,狄陵靠近郎澧躺下。
郎澧热得脑子发昏,有什么亟待冲破牢笼,倏然他摸到一片微凉,好似上等美玉,他急迫地凑上去,妄图借此平复那股燥热。
再次被戳到,狄陵迟钝地意识到,郎澧或许不是发高烧,而是发-情-期来临。
郎澧吞噬过许多力量,身体成长速度与寻常魔兽不同,他过早地成年,自然发-情-期也会提前,之前那些征兆都在提醒着这件事。
狄陵自责内疚,他非但没注意到郎澧的反常,还因此三番四次和郎澧生闷气,明明每次他都没有真正推开郎澧,毕竟以他的力量,真有心挣脱,郎澧奈何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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