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云垂着眼。
这小鸢儿,看来是一点也不在乎他。
她眼睛胡乱地转了几圈,不停地回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惹人心烦的话。
萧行云安静地望着沈鸢。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沈鸢为什么放着京都的安稳生活不过,非要和他一起来北漠,小沈鸢拙劣的投奔,一切都不过是“利”字。
没什么可在意的,毕竟这些,他从一开始都知道。
他冷眼看着眼前这张红润带了点光泽的脸蛋。
“我对你好不好?”他问。
沈鸢没理解他的意思。
“嗯。。。。。。挺、挺好的。”沈鸢如实回答。
萧行云感受着那些跳动着的、他所不熟悉的、剧烈的心跳。
“那你那日为什么要跟着他走?”
每天假模假样地和他演戏,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全都是假的,她真正想做的事,该不会就是那日跟着唐见春一走了之,永远不回来了吧?
沈鸢没料到他会重提如此之远的旧事。
难道他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可她的身份,她的背景,有什么价值是他萧行云会为此这么害怕她走,这么殷切地要将她留下的呢?
沈鸢又想到了祈今朝关于驯兽师的话,似乎印证了这一切。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
“一直是你逼问我,可有件事,我想问你很久了。”
“嗯,你问。”他的声音异常温柔。她从来不曾对他有过什么好奇,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包括不在意
他的心思,他在做什么,她难得对他有好奇,他心中有些开心。
沈鸢看着他,眼中明明灭灭的光在闪烁。
“我对你来说是什么?”她说得没有任何底气。
在她眼里,她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介婢女,可他又问她,他对她好不好,如果好为什么要走,这逻辑就好像,她是他养的生畜,只要对它足够好,给它足够的吃的,它就绝不会离开。
所以他才会想不通,既然我给你吃,对你好,你为什么要走。
可她是个人,她怎么会单单因为“好”,就失去自己的独立意识呢?就从此死心塌地跟着他了呢?
她养过了猪,便慢慢体会到了这种养育关系,实质上是一种依附关系。
安静的马车上,能清楚地听见外面的风声。
还有那句赤裸裸的质问。
还没等萧行云回答,沈鸢抢先一步答了:“我难道是你养的——幼兽,或者野兔?”
每次他和唐见春的话语中,总有她这只兔子,起初她也许不明白这兔子的含义,可时间久了,自然也就知道,兔子便是她,不是一条活生生的命,而是他们之间争夺的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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