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砍山懒得跟他斗嘴,说道:我记得,你说你叫帝缺是吗?
白炽灯照得他面无血色,苍白的可怕,那头干净飘逸的中长发仿佛刚刚吹干,充满质感。一双标志性的死鱼眼,和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容,让刘砍山印象深刻。
此人,便是帝缺。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刘砍山翘起二郎腿摆在桌子上,双手做成枕头状让头靠着,惬意的说:当然记得,咱俩算是难兄难弟,英雄寂寞,知音难觅啊。
帝缺歪着头,笑容不减:这么说,你和我还算的上是知音?
那当然,英雄惜英雄嘛,咱们这身本事,应该搞个组合。以后你就叫罗宾吧。也不等对方反应,刘砍山继续问,罗宾啊,你怎么就让警察给抓了呢?
帝缺说:没有,我是来这里等你的。
等我?你怎么知道我被抓了?原来这个刘砍山是宁不凡变的,他不知道拘留所在哪儿,就随手推开一个办公室的门。心想自己现在顶着一个局长的身份,整个警局就自己最大,随便找个人问问谁敢不回答。刚好推开的是罗计的门,宁不凡也不知道刘局长平时什么形象,只好学着电视里县太爷的模样,大摇大摆的发官威。反正丢的是刘砍山的面子,他根本不怕出洋相。至于会不会被人看穿,咱们的宁少侠从来不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我什么都知道。帝缺说道。
宁不凡听到这句话心头一喜,连忙问道:那你知道我家小灵雨在那里吗?
帝缺微笑着点头:知道,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件事的。
那太好了!宁不凡兴奋的说,这件事让他牵挂很久,刘砍山出去追查,让他在警局等结果,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此时能够得知南灵雨的下落,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消息。可是,正要开口询问的宁不凡,忽然觉得心头重重的沉了一下,好像心跳落下之后不再上来,令人心慌。笑脸僵硬在这张刘砍山的脸上,慢慢扭曲成了一张委屈不甘的表情,他瞪着眼睛,皱着眉头,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说不出口。
帝缺保持着惯有的淡漠微笑,歪着头看着他,用轻松的语气说:你感觉到了?
宁不凡依旧是僵硬的表情,只是眼里忽然就布满了血丝,然后咬牙切齿的说:灵雨,在哪里!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她死了。淡漠的语气,事不关己,就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虽然阴云密布,却不曾下雨。
宁不凡紧紧的握住拳头,收回放在桌子上的二郎腿,慢慢抬起头,声音嘶哑着唱起来:啊开苦力猴亚猴奔
宁不凡悲痛欲绝,现在已是深夜,他喑哑的声音十分刺耳。
留置室隔音效果奇好,宁不凡在里面惨叫得墙都裂了,却没有任何人进来查看。
终于,他再也没了折腾的力气,一双牛眼睚眦欲裂,用嘶哑的喉咙无力的问向帝缺:是谁干的?
你知道的。帝缺仿佛看了一场好戏,意犹未尽。
陈彦宅!我艹你妈!宁不凡的嗓子已经完全哑了,用尽力气也只能从喉咙里发出难以听明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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